第十一章 选士(第1 / 2页)
兵营的大路上忽然跑过来一队兵士,大声喊道:“所有奴隶,一起赶到军营集合。”正在欢呼的奴隶们立即静下来,虽然离上次‘血色观摩’已隔了一段时间,但是印象太深刻,奴隶们听到不免有些胆寒。
看守的兵士们立即号令奴隶们开始整队,然后顺着大路开进兵营。一到操练场,孙旭东就看见上次立木杆的地方停着几辆青铜轺车,其中一辆轺车很大,虽然车前也只有四匹马,但从外观上来看就显得很豪华,正如宝马的房车和宝马轿车之间的差别一样是显而易见的。
待所有的奴隶到齐后,从军营正中的中军大帐跑出两队白国兵士,站定后相隔丈余对面肃然而立,稍顷,一队亲兵护卫着两个人并排从兵士搭成的甬通中缓步走来。左首一人满身戎装,头盔上插着三根绚丽的羽毛,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已有些花白,两眼目光威严,步态稳健。右首一人头戴高冠,身上穿着华丽的狐皮裘袄,满脸白净,走路姿态摇曳,颇显女态。
两人走到正中,一名队率上前单膝跪倒:“禀报大将军,奴隶们已全部带到,请大将军示下。”孙旭东听吊说过,济城城里驻有军马一万,这人想必就是统兵的胡将军。
胡将军点点头,和并排而来的人互望一眼,对队率吩咐了几句,那队率答应一声,转身对奴隶们喝令:“所有人前后左右相隔一臂,排队站好。”
此后三人同吃同住,白天修城,夜晚则聚在吊的草棚里既谈兵论道,又密议相机出逃。三人意气相投,景将军便提议结为异姓兄弟,吊年长是大哥,景将军排在中间,孙旭东自然排在最小。
月余过后,已是初冬,白毛风一刮,天气干冷干冷。白军为了赶在下冻前修好城墙,不光是为奴隶们改善伙食,还每人发了点御寒之物。
景将军原以为孙旭东不过是一个能力屠四狼的军奴,武艺不错而已。吊草棚里的聚会,让景将军大跌眼镜,孙旭东以并不太深的历史知识,对当下的社会制度作了一个浅度的剖析,就令景将军惊叹不已,切中的时弊让景将军大有知己之感。孙旭东的嘴里,从单兵训练到各兵种之间的协同作战到冷兵器的发展,从发展一支特种兵对于战役的重要性到实战中计谋的运用等等等等,让景将军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心中只觉这少年文武全才真神人也。但景将军毕竟是景将军,他知道这小小年纪的三弟实战经验并不多,现下还是纸上谈兵,嘴皮上的功夫,一经磨合后,从文可为相谋国,从武则可定国安帮。
其实获益最多的是孙旭东,景将军乃鑫国上将,胸中所学和对天下各国政局的了解比吊要高得太多,几次三番鞭辟入理的分析后,孙旭东对这个时空有了越来越清晰的认识。他对景将军所说的都是一个现代特种兵所必须掌握的基本知识,只不过有些东西征对现在所处的环境作了些变通。尤其对于*,起码他不能跟景将军大谈八一式全自动步枪等过于现代的东西,以免享受精神病的待遇,最多只能稍微透露一点*之类的东西罢了。至于带兵之道、排兵布阵、攻城掠地等这些实际经验他远不如景将军,所以景将军在他那里捞到的是目前并无多大实际用途的镜中花、水中月,而他在景将军那儿捞到的却都是目前最实用的东西。
吊的祖父名叫器,景将军是知道的,因为当年器所铸的加长铜剑至今仍是各国贵族们趋之若鹜的东西,只是不知他有后人。如果他们能成功逃脱,以吊所掌握的铸造兵器绝技,让吊去主管鑫国的兵器铸造那是最合适不过了。景将军不禁暗自庆幸,幸亏有这次被俘,才得到这两个难得的人材。不然纵使国君已到处散发求贤令,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这奴隶营里。
奴隶们一阵骚动,在兵士们的喝斥声中你推我挤,排了半天才渐渐站好。队率又大声喝道:“所有人脱光衣服,一丝不剩。”
奴隶们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兵士们手舞皮鞭就不停地在抽打,口中催促着快脱衣,一阵忙乱后,操练场上白花花一片。
孙旭东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月了,最初换脸的喜悦已慢慢平淡了。人都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想得到,真的得到了也就无所谓了。偶尔睡到半夜醒来,对那个世界上的人还是有些想念。尤其是帆让他刻骨铭心,是她让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还有眉目依稀和吊有些相像田青。不过对于在这个世界上完成帆交付的使命,创造出一个新的历史的豪情却是有增无减。
这天上午,孙旭东正和景将军抬着一块石料上城墙。天上密密的云层压得人很不舒服,这种天气最难受,不干活磨洋工冷,干活出了汗稍歇一下更冷,只能不停地干点小活。
“下雪了。”一个奴隶大喊了一声。所有听到喊声的奴隶都一齐抬头望,果然天空中慢慢飘下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雪花,稀稀落落。孙旭东一阵惊喜,从来到现在一个雨点都没看到过,今天竟然会下雪?
确实是下雪了,奴隶们欢呼起来,看守的兵士也很高兴,对奴隶们这种有些出格的举动视若无睹,纷纷伸出手掌去接着细小的雪花。
景将军拉着吊和孙旭东三人凑在一起,景将军低声道:“今晚这雪一大,咱们便开始逃。”逃跑计划三个人早已订好了,就是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因为按照乡俗,第一个雪夜不管是平民还是奴隶都要跳傩(古代的一种带有迷信色彩的舞蹈)。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吊和孙旭东都一脸肃穆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