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相(第2 / 3页)
“这个不对吧,我记得我们商议三日后才袭的马陵峡,这中间既有如此重大军情,和余为何不亲自送出消息?”
“胡兵在大荒原之上,几乎每日都会迁营,从不在一地久驻,是以即便是和余,也不知胡兵哪日会驻在何地,就是想送出消息也不知往何处去。狗这东西极具灵性,且有一样特别的本领,即是鼻子灵敏之极,靠着气味便能找到应去之地。因此与和余通消息的胡兵,迁营之时只需沿途留下有气味之物,狗便能找得到。”
“哦。”伯齐长哦一声,恍然大悟,冷哼了一声却苦笑着说道:“难怪那畜牲每日里让几只狗吃得比兵士都强,原来有此大用。”
“正是。太子爷,标下还有两事要请太子爷恕罪。”
“哦?君武无须顾忌,但说不妨。”伯齐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反而立即平静下来。此时对孙旭东很是有些佩服,看哪儿都觉得舒服,一挥手大方地说道。
“是。最初神机营兵士毛怀向标下提起说,太子爷的营中不知为何养了不少猎狗,标下便令兵士打听,才知您营中养狗不过是作猎獾配药之用,便未放在心上。直至那日太子爷您问我军中送信用用信鸽之事,和余在边上听标下回话时,标下却发现他面有愕然之色。”
“嗯,嗯。”伯齐眼中一时精光大盛,插言道:“我记得你当时回说是鸽子、狗一类的性畜只要训练得好了,便可做些送信、寻物之事。”
“正是。和余自己就是训狗之人,标下说的他自然知道,却为何要假装不知且面露愕然之色?标下心下便有些起疑。现在想来,和余自己就是用狗来送信,是心中有鬼之人,忽然有人在您面前提到狗能送信,自是有些猝不及防,便有些慌乱之色。”
“嗯。”伯齐皱眉点头深以为然:“那畜牲只怕是以为你在试探与他,难怪总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大概他也自知你有所觉察,是以先用言语离间你我。”
“太子爷所言极是。那日出城修道奴工被胡子所掳,标下和太子爷在我营中密议,当时标下曾问到过和余,却引得太子爷不快。”伯齐一听此言不由大是尴尬,抬眼见孙旭东满脸肃然,并无取笑之意,便苦笑道:“伯齐向来自视甚高,那日做了有眼无珠之事,还替那畜牲说理,惭愧呀!”
“多谢太子爷。第一件是今早标下所称神机营兵士报回胡子大单于驻地乃是标下妄言,实为引蛇出洞之计。未能先与太子爷商议,还请太子爷恕罪。”
伯齐闻言一怔,谎报军情实是大罪,但一转念破虏将军如此做,只怕也是因为自己始终在庇护着和余,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微笑着说道:“虽是谎报军情,却也立下大功,这事尽可不提了。还有一件是何事?”
孙旭东一直是按着自己的思路在说,听了伯齐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伯齐有些难堪,忙拱手道:“太子爷不要自责,和余心思缜密、手段阴狠标下也领教过,实非常人能猜度得出。”
“是啊,天不长眼,竟生出这畜牲来。”伯齐恨恨不已,咬牙说道:“那时你就知是和余在捣鬼么?”
孙旭东摇摇头:“也是标下愚钝,当时太子爷言语间对和余呵护有加,标下就是疑心他也只能放到一边,况且还夹着很难说得通的马陵峡夜袭之事。那日送走太子后,标下心中烦闷便想到神机营去看看正在养伤的营监,正好听得毛怀在里面说起在集市上杀狗之事,标下忽觉豁然开朗,将前后之事连将起来,方才窥清了和余的阴谋。”
“哦?怎么说?”伯齐对中间的事却一时还难以理得开,饶有兴味地问道。
“和余和胡兵之间一直用狗来互通消息。那日标下和毛怀在集市之上,将和余用作送信的狗一古脑儿全杀了。当晚标下和太子爷商议之时,和余虽在,却一时找不着替用之物,这才使得三日之后夜袭马陵峡的消息无法送出。太子爷,马陵峡一仗实是胜得侥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