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第2 / 3页）

“老年人偶尔慨叹一下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不是很正常吗？何小姐又怎么敢肯定姑奶奶就是放不下过去呢？请何小姐千万不要见怪，我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出于好奇。”殷季坤接着问道，语气极其温和，态度甚为可亲。

“不是肯定，是凭经验猜测的，不过我对自己的经验比较有信心倒是真的！”依凡忍不住望着殷季坤说道，心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英俊高贵而又如此可亲可近的人物呢？若能与这样的人物谈一场恋爱，此生还会有什么遗憾吗？不会有了！哪怕不能相守终生，只是谈一场恋爱，也应该不会有遗憾了！

“那何小姐又是凭着什么经验做出那种猜测的？请原谅我问了太多的问题！”

“没关系！我很乐于回答您的提问！不过说到经验，就不得不先说说医院和医院里的患者。季坤少爷或许不知道，性格再温和、再可亲的人一旦生病住进医院，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原本正常的人也会变得完全不正常了！作为一名护士，每天都要跟各种奇奇怪怪的患者打交道，如果没点方法，就只能被那些一味找茬、闹别扭、不听话的患者折磨得死去活来！我在读护校的时候虽然学过一点心理学，可是当我真正成为一名护士之后我才发现，那点心理学完全帮不上忙！我差不多用了一年的时间来认清现实，认清现实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这时一直在旁边认真倾听的殷夫人忍不住追问道。

“真的吗？你是说姑奶奶一直没结婚？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姑爷爷过世了？”

“是！”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殷季坤终于得出了肯定的结论。

“我真不知道！不过，为什么从来没人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廖律师，你是知道的，对吗？”依凡忍不住问廖泊舟道。

“决定在被患者折磨死或折磨疯之前先学会如何整治他们！不过整治患者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不但要清楚他们的想法，了解他们的性情，掌握他们的弱点，还要明白每个人和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整治的方法一定要因人而异！于是我养成了从患者入院的第一天开始便细致入微地观察他们的习惯，所幸人在患病的时候比平常任何时候都更加容易暴露自己的缺点和弱点，观察得多了，掌握的就多了，掌握的多了，办法就有了，后来慢慢就积累了一些经验！”依凡如实做答。

“人们不是把护士称作是白衣天使吗？整治患者好像不是天使的行为，倒像是恶魔的作法！”紧挨着依凡站着的廖泊舟忽然插话道，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是，我知道。”廖泊舟回答。

“……”依凡只是看着廖泊舟，却没有说话。不过她的眼神却明白地表达着她心里的想法——早知道的话实在应该提前跟她通个气，那样她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如果她早知道今天要面对的是一个一辈子都没结过婚的老太太，那么她一定会做出更加充足的心理准备的。

廖泊舟显然看懂依凡眼神里的意思，忍不住解释道：“我以为上次何小姐来殷家的时候殷先生对何小姐说过了，我是个不喜欢啰嗦的人，所以就没跟何小姐说。”

“何小姐，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还敢说姑奶奶放不下过去那种话？”殷季坤不禁十分好奇地问道，英俊的脸庞上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这神情使得他那张本就十分英俊的脸又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

“我听见姑奶奶总是说过去怎样怎样，好像对眼下的一切都看不惯似的，所以我才那么说的。”依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