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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第2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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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渌水亭,纳兰曾在《天仙子渌水亭秋夜》中这样描绘——予家,象近魁三,天临尺五。墙依绣堞,云影周遭,门俯银塘,烟波混淆滉漾。蛟潭雾尽,晴分太液池光,鹤渚秋清,翠写景山峰色。云兴霞蔚,芙蓉映碧叶田田,雁宿尧栖,秔稻动香风冉冉。设有乘搓使至,还同河汉之皋,倘闻鼓枻歌来,便是沧浪之澳。若使坐对亭前渌水,俱生泛宅之思,闲观槛外清涟,自动浮家之想。

由此不难感受到这渌水塘和渌水亭的美好,道是堪与仙境相较。居于如此地方,也难怪造就了纳兰一身清奇的骨骼。

纳兰一生重知音,渌水亭作为纳兰行文会友的地方,自然也是纳兰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事物之一,这也就解释了渌水亭频频出现在纳兰词中的原因。

这首词作于秋夜时分,开头便描绘出了一幅幽凉动人的画面——‘水浴凉蟾风入袂,鱼鳞触损金波碎。’池塘水波清澈将月色倒映,秋风徐徐,撩起一片涟漪,月色如媚,水面上映射出细碎金光。在这里,‘凉蟾’指的是月亮,传说月亮之上有广寒宫,玉蟾蜍大抵用典如此。而‘鱼鳞’并不是指真正的鱼鳞,而是指水面上反射出月光的耀眼。

不用细品,单单只看到‘凉蟾’、‘鱼鳞’、‘金波’这几个词,一幅秋夜静好的画面就已经呈现眼前。如此好天良夜,本该邀三两朋友,饮酒谈心,工词写赋,纳兰却笔锋一转,只写樽中酒满,却只斟满不饮,颇有些李白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的落寞之感。

管家太太见状没再说什么,又看了依凡一眼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见管家太太出去了,姑奶奶缓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随即指着斜对面的位置对依凡说道:“过来,坐下读吧!”

“我站着读就好了。”依凡觉得坐下似乎不大好,于是婉拒道。

“让你坐你就坐!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要跟他们一样只知道对我恭敬!我希望你能随便一点!我虽不是一个和善的人,但也绝不是那种喜欢虐待别人的人!快坐下!”姑奶奶却执意让依凡坐下,依凡见状只好按姑奶奶的指示坐下了。

“好了,你可以读了!”

纳兰一生未经风雨,只得情伤,又因种种自身矛盾:如他身为满人,却痴迷汉家文化,并结交了许多大龄汉家落魄文人;他身为宰相公子,皇帝身边的一等侍卫,心却向往着淡泊恬静的生活;他文武双全,骨子里却更钟情笔墨。因着这种种矛盾,在纳兰的身上形成了一种娇柔的气质,使得他即使身为武将,也难能有太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豪情。

独享这一幅秋夜之景,心是早早醉了的,却偏偏有一股莫名的愁丝涌上心头,使得‘心自醉,愁难睡’,直至看尽月升月坠,目见天际破晓,竟是通宵未眠。这一腔怅惋忧郁之情与这月色清凉闲庭静好形成鲜明对比,那景色愈是良美,内心愁怀便愈是深重。”

读到这里,依凡忍不住抬头看了姑奶奶一眼,而就在她抬头看姑奶奶的时候,发现姑奶奶的脸上浮过一丝淡淡的伤感。不过,那伤感有如月夜寒塘上渡过的鹤影一样,很快便无迹可寻了。

就在依凡重新低下头想要接着读的时候,忽听姑奶奶叹息着说道:“一生未经风雨,只得情伤……评得好。”

依凡这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发现是一本纳兰词的典评书。

“要从头读码?”依凡问道。

“翻到有书签的那一页,读那页就好!”老太太吩咐。

依凡于是随便翻到了有书签的那页,却见是一首《天仙子渌水亭秋夜》。纳兰的诗词,不肖说读了,就是背依凡也不在话下,因为心下有底,依凡一点儿都不慌张,十分从容地读道:

“水浴凉蟾风入袂,鱼鳞触损金波碎。好天良夜酒盈樽,心自醉,愁难睡,西南月落城乌起。典评:纳兰的府邸在今北京什刹海后海,渌水亭是纳兰府上的池畔园亭,虽然如今已荡然无存,但是当年这里却是纳兰读书、写作、会客的地方。他虽早逝,但在其短暂的一生中,却是高朋满座,著作丰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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