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第3 / 3页）

“我不会离开的！再说我离不离开跟参加舞会又有什么关系呢？”依凡不禁纳罕地问。

“当然有关系！你心里还有一个很大的坎儿没有迈过去！你只有迈过那道坎儿了，才会像管家和管家太太那样，跟我们成为一家人！跟我们成为一家人以后，你就不会轻易地离开了！”老太太解释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依凡仍旧一头雾水。

“你那么冰雪聪明！应该会想明白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参加舞会？因为你心里有畏惧！你知道你的畏惧是从哪里的来吗？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畏惧是从你心底里一处叫自卑的地方来的！”

“姑奶奶……”老太太的话一语中的，让依凡无言以对。

“的确如此！我很不适应那种场合，您也知道，我不太懂得礼仪，舞也跳得不好！”依凡解释道。

“这些都是小事情！离圣诞节还有好几天呢！我吩咐管家安排人教你，你那么聪明，相信你不但能学会，而且会学得很好！”

“可是我是来照顾您的，不是来学习礼仪和跳舞的，也不是来参加舞会的，我总不能不务正业啊！”

“这怎么是不务正业呢！你说你花一样的年纪，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守着我这个干老太婆过日子啊！你总要有你自己的生活！要知道，你将要参加的可是一场单身青年的舞会，你说不定会在舞会上遇到意中人的！什么叫正业？依我看，人生最大的正业莫过于找一个意中人过一辈子！”

“姑奶奶，您就别拿我取笑了！去参加舞会的想必非龙即凤，他们居于殿堂之中，身份高贵，即便不如季坤少爷以及季晨、季恩两位小姐那样光鲜，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而我不过是生于乡野的一只雀鸟而已，何况还是一只笨鸟，去参加那种舞会不过是现眼而已，哪会遇到什么意中人！”

“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是彻底丢掉你心里的自卑！这无疑是一场严峻的考验，因为这意味着你得自己跟自己打仗。丫头，这场仗会打得很辛苦！不过真正的强者最终会战胜自己的，除非你是个弱者！”

“谢谢姑奶奶的良苦用心，我懂您的意思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努力试试看！”依凡只好硬着头皮说。

“这就对了！不过，话说他们也该邀请我参加舞会的不是吗？严格来讲，我也算是单身女人！”殷老太太忍不住咕哝道，这话惹得依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单身的老女人就那么好笑吗？”老太太再次咕哝道。

“不是好笑！是可爱！”依凡回道。

“你怎么敢确定生于乡野的就一定是雀鸟？你又怎么敢确定居于殿堂的就一定非龙即凤？要知道是龙凤还是雀鸟不是由它们生在哪里决定的，而是由它们飞行的高度决定的！你怎知你飞不了那么高？何况，就算你真是一只笨鸟，也会有属于你自己的栖身之地的！西方有句谚语说得好——上帝给每只笨鸟都准备了一根矮树枝……”

“姑奶奶，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个舞会你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先生已经提示过我了，他说我去不去参加舞会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我们殷家跟邻里们的社交礼仪……我去就是。”依凡用有些畏难的语气回答。

“错了！我才不在乎什么社交礼仪！更不在乎邻里们高不高兴！我在乎的是你，丫头！我不想你离开我们殷家，至少在我活着的这几年，不想你离开！”老太太叹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