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赴婚宴乔醋吞酸醋 闯药房芷兰惹相思(第4 / 4页)
殷震贤笑道:“你真是神了!陈三儿是个讲义气的人,如果是他的地盘,我说了应该没事。我下午就派人悄悄约他出来。只是你怎么认识他的?”
左宇飞笑道:“你忘记了?当初他们鬼鬼祟祟在你诊所外面,我以为是坏人,追踪过他们!”
殷震贤点点头,“陈三儿这伙人还靠得住。只有通行证的事情难办。凭我和褚敏瑜的交情,他倒是肯为我做事。只是他行事随便,口无遮拦,难免泄露出去。如果不求他,又从哪里去弄这些通行证呢?”
左宇飞默然沉思一回儿,说道:“明天我去给你弄来!”
殷震贤说:“不!还是我去!”
茂仲景说:“这个请放心,我刚也想到了这些,我随后就去打探一下。”
茂仲景之后果然往中医学校来,闲坐在诊所和钱半臣聊天,看看医院进进出出运送货物的车马,好像也没有什么异样。殷震贤也来了,见到茂仲景说:“师兄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好多日子不曾见到了。”
茂仲景说:“现在日本和德国开战,看着兵荒马乱的样子,其实挣钱的路数却多。你知道胖子吧,拿了一大笔钱去囤积肥皂,指望好好赚一把呢。小师弟就没有动动这方面的脑子?”
殷震贤说:“师傅教诲,咱们学医的总归以治病救人为医德。你说的那些我动不了脑筋。你怎么会有空过来?”
茂仲景压低了声音说:“徐妹妹这些日子怎么样?好久不见她了。她有没有说我什么?”
两人会意地笑笑。左宇飞说:“我熟悉政府衙门里面的情况,我去比较合适,我今天晚上就去探一探上海督办府的府邸。”
当晚月明星稀,左宇飞如夜蝙蝠般倏忽隐去。约略有一个多时辰,左宇飞飘然而回,握掌叹息说:“我到了褚敏瑜的办公室,但是没有找到派发通行证的印章。”说完,拿出一小叠没有印章的通行证来。殷震贤说:“印章或许会带在身上。不过褚敏瑜外面社交多,他又贪酒花心,放在家里的可能性更多些。”左宇飞微笑不言。殷震贤尴尬说:“还是我走一趟。”
殷震贤知道褚敏瑜住在法国租界旁边的金雀梧桐别墅区里面,暗中探访几次,认准了方位,这夜穿了夜行衣,潜入到褚家来。进了一个卧室,看里面流苏匝地,暗香扑鼻,像是褚敏瑜夫妇所居,却不知从何下手。正巧听得人声,连忙躲到帷幔后面。说来也巧,正是郑一茹带着一个女眷说笑着进来。那女眷问道:“褚先生这么晚还不见回来?天天有这么忙吗?”郑一茹叹气说:“他是官场上的人,每天来往应酬的事情太多,家也就像旅馆似的。”那女眷说:“说到这里,我倒有一件事想问你,当初你和殷公子好得寻死觅活的,怎么一下子就闹成那样?”郑一茹说:“现在还提他做什么?我原以为他是清清白白的人,唉,算了,没有什么意义了!”殷震贤听到此话,心里如同刀绞一般,偷偷看那女眷,正是郑一茹的好友,当初给自己取子弹的圣玛丽教会的苏媛。苏媛说:“我和殷公子的同窗师兄巫公子交好,他现在在英国人的银行做事,经常到我们医院去。据他说:殷公子是个正直善良、洁身自好的人,至于外面的传言,十有八九是假的。我想巫公子说的话,总归比外面的传言可靠些。”郑一茹听这话沉思半晌,叹口气说:“当初我也疑惑不解,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容不信。那些风言风语也不至于全是空穴来风吧。”苏媛说:“我听巫公子说,殷公子是个明理侠义的人,只是他行事随性,不肯循规蹈矩,所以才会招人误解。”郑一茹叹息说:“我现在已为人妇,想这些做什么,徒增伤感罢了。你和巫公子怎么样了?看你们亲亲密密,真让人羡慕呢。”
苏媛说:“巫公子倒是一个正人君子。如今风闻上海要打仗,银行好多要紧的客户都惊恐不安往上海外面运送货物,这都是银行要照顾的生意,所以才请你帮我办理几张通行证。”郑一茹笑着说:“我们这么好的朋友,我不帮你却帮谁?”说完拿钥匙开抽屉,将印章、通行证取出来,连盖了好几个。苏媛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安全吗?”郑一茹说:“你不了解你姐夫,对他来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天大的事情也如同儿戏,性格是不合适做官的。只是家族里亲戚逼着,才肯在里面混个职。”苏媛笑道:“姐夫这人是极好的!文章俊秀不说,就是人才也一流的。姐姐真是有福气!”
两人说笑着出去。殷震贤见钥匙就在柜子里,连忙取来按部就班,连盖了好几个。将盖好印章的通行证小心收在怀里,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隐身快速出门去了!(未完待续)
殷震贤怪问道:“好好的,怎么要说你?”原来徐英若那日得茂仲景表白之事,自觉羞辱,回来只字不讲,所以殷震贤并不知道。茂仲景苦笑道:“小师弟,枉你聪明一世,我的心思你却不知道。我对徐小姐一见钟情,苦苦思恋了许久。但是她对我不冷不热,不理不睬,让我好不烦恼。”
殷震贤听了这话笑道:“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了!英妹妹的性格脾气,我都怕的很。你如果真有心,自己多下点功夫好了。”
茂仲景听了这话,苦笑两声,讪讪地走了。钱半臣说:“茂师弟近来行踪神秘的,你要提防一些。”
殷震贤笑道:“大师兄不出门,心里倒是明白的。”心中暗自庆幸货品已经送到昆山,如今采办物资全部齐全,唯独出货的码头和通行证之事难办。苦思半天想不出主意,所以面露难色。
左宇飞说:“你是担心没有出货的码头吗?我已经打探过了,大部分码头都在藤下一郎的监控中,只有几个零星的小码头可以为我所用。你还记得陈三儿吗?就是曾经想跟你干的那几个镖局的人?他们手中现在倒是控制了一个小码头,你可以去联络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