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北顾(第1 / 1页)
宋国的朝廷一面下达全城戒严令,另一面征发城内所有王公以下的子弟,全体服役从军,并沿着江面布下防线。同时为了安抚众防,宋文帝还亲自登上城门,慰劳士兵,远眺对岸望不到的阵势,心中不禁飘过一丝惆怅,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国家,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转过头对江湛说:“当初商议北伐时,真正赞同的人没有几个;如今劳民伤财,让人倍感惭愧,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过失啊!是我准备的草率才导致的结果!”回想起当年先父刘裕剑指北方,所向披靡的场景与眼前凄凉的江面让人不禁伤痛欲绝。长叹道:“檀道济若是在世,岂能教贼虏跑到这个地方。”心中悔恨起来,又对身边大臣殷景仁说:“谁能接替檀道济。”景仁答道:“道济因多次建功,威名显赫,道济死后,恐无人接替了。”文帝道:“是的,过去李广在朝,匈奴不敢南望。李广死后,后继者又有何人?”
文帝北顾涕零,不仅为草率出兵的失败而痛心,更是为错斩名将自毁长城而悲泣,如今赢得的也只能是仓皇的北顾。(未完待续)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每次读辛弃疾的这首词都有不同的感受,作为一名爱国的诗人,报国无门,壮志未酬,只能通过文字来表达自己对祖国的热爱和山河的担忧。看到宫中的奸人当道,忠良被害,心里虽有无限的悲痛和愤怒,但战争的烟火已经点燃,注定好的事实又怎能随意地删改。
公元450年,体弱多病的文帝派王玄领军进行第二次北伐,同时受命驻扎在洛阳的将军秦云卿驻守彭城,然而有趣的是,刘康祖的军队竟然与魏军拓跋仁相遇于尉武。当时刘康祖的军队人数只有八千人,其副手胡盛之曾劝他走小路撤回寿阳。刘康祖正嫌没怎么与魏军交手,便斥道:“我们在黄河边上找了半天敌人都没找到,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了,哪有避退的道理。”随即下令进军。魏军势重,从四面围上来,宋军无不死战,从早杀到晚,流血没踝刘康祖也身中十几处伤口。魏军虽死伤上万,但还是源源不断地往前攻,拓跋仁将士兵分为三批,轮班上阵,宋军士兵渐渐体力不支,又赶上天黑之后刮起了大风,魏军便用战马驮草,火烧宋军大营,宋军大乱。刘义康在扑救被烧坏的营垒时被一支流箭射穿脖子,坠马而死,主将阵亡,宋军溃败,几乎全被魏军所杀。
刘义康战死后,南平王刘派参铄军王罗汉率领三百将士守尉武。魏军到来时,王罗汉的将士打算向南依靠矮林进行自卫,王罗汉则认为自己受命驻守于此,不愿离开。魏军攻入城内,俘获了王罗汉,用铁链锁住其脖,让三名郎将看守,王罗汉在夜里杀死这三名郎将,抱着铁锁逃回盱眙,尉武失陷后,拓跋涛把豫州军事悉委永昌王仁,自率精骑趋向徐州,直抵萧城。拓跋仁乘胜席卷淮南之地,路经马头,钟离等地,无所不做。刘铄固守寿阳,东面的拓跋涛主力军攻占萧城后,便浩浩荡荡地开往彭城,萧城距彭城只有十余里,坐镇彭城的是刘义恭,他本来的任务是后方总调度,现在却成了敌人攻击的重点,不禁慌了手脚。彭城素来是兵将之地,防御体系也十分完善,拓跋涛大军压境,到了彭城脚下,不是急着攻城,而是在城外筑造了高于城内的戏骀瞭望城内的情形。拓跋涛又派尚书李孝伯来彭城南门,给刘义恭送上貂裘、骆驼、等并说:“我们皇帝向安北将军致意,你们可以暂且出城见我。”
刘义恭恐拓跋涛不怀好意虽派将军秦云卿打开城门出去与李孝伯见面。城中的守将见魏尚书李孝伯控骑前来,便拽起吊桥,阖住城门。守将云卿道:“我太慰江夏王受任戎行,因此受命。”李孝伯道:“这也没甚关系,但君一出城,和故闭门断桥?”将军不待说毕即接道:“二王因魏主初到,营垒未立,将士多劳,城内有十万精甲,恐挟怒出城,轻相陵践,所以闭门阻止,不使轻战,待魏主休息士马,各下战书,然后指定战场,一决胜负。”李孝伯道:“王玄谟乃庸才也,南国何故误用之,以致奔败?我军入境七百里,主人竟不能一矢相遗,我想这偌大彭城,亦未必果能长守哩!”将军驳道:“玄谟南土偏才,不过用作前驱,并非倚为心膂,只因大军未至,冰河适合,玄谟乘夜还军,入商要计,部兵不察,稍稍乱行,有甚么大损呢?若魏军入境七百里,无人相拒,这由我太魏神算,镇军秘谋,用兵之计,不便相告。”李孝伯道:“我们皇帝不会围攻彭城,他会亲自率领大军直奔瓜地,让马畅饮长江水来解渴。”将军对曰:“要去要留,当然自己决定,但如果让魏虏的马匹能够喝上长江水,那便是没有天理了。”将军的畅言,孝伯的不甘示弱,两人言之甚欢,将要离开时,孝伯拱手道:“将军您请多保重,我们近在咫尺,遗憾的是却不能摆手言欢。”将军也感叹道:“尚书也请好好保重,结束动荡的日子一定不会太远,到时候您一定投奔宋国,今天就是我们相识的开始了。”
言罢,二人退避。但也正如李孝伯所说的那样,拓跋涛派魏军绕过彭城,兵分南下,中书郎鲁秀攻广陵,拓跋那攻山阳(今江苏淮安),拓跋仁攻横江(今安徽),所过城邑无不残破。江淮大震,建康戒严,魏军迅速渡过淮河,数十万骑兵向江北扑来。宋文帝担忧彭城的安危,让辅国将军臧质领兵一万前往增缘,臧质的军队刚到淮南的盱眙就听说拓跋涛已经渡过淮河,便随即命令偏将臧澄之、毛熙祚等分屯东山及前浦,自己在城南驻营。谁知臧、毛刚去,两屯便相继败没,宋军仓促扎营应战,却被北魏燕王拓跋谭的骑兵击溃,臧质只有带着七百残兵,丢弃辎重,投奔盱眙。
臧质逃往盱眙,然而盱眙众将认为城里容不下臧质,而且就算真能守住城池,功劳也得不到的,不如对臧质采取闭门不纳的策略。此时驻守的太守沈盱眙即刘裕手下大将沈木子的儿子却摇头道:“同舟共济,胡越一心,况兵多众广,容易退却魏虏,奈何勿纳臧将军!”这才大开城门,接纳臧质的军队,臧质的士兵看到盱眙城防坚固,物资充足,简直像是到了天堂一般,臧质也非常的欣喜。此时拓跋涛的军队也尾随来到城下,听说盱眙城内存有粮草,便迫不及待地想拿下它,但盱眙不仅防御严密,后备充足,而且士气也非常旺盛,魏军攻了几次没有攻下,拓跋涛便留下大将韩元兴领数千士兵在城外扎营对峙,剩下的军队继续南行。
魏军马不停息地来到长江北岸的瓜地渡口,命令士兵们捣毁民舍,砍伐芦苇,编造筏排,并宣言要横渡长江。
南岸的建康城中蔓延着恐惧的氛围,往日的嘻笑也早以消失,百姓们荷担而立,随时准备逃跑,只有一位女子,还在等,等她将军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