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第2 / 3页）

天使还是魔鬼？

这声音就像碰撞的酒杯般清脆悦耳，让阿查巴尔特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

一个冷冷的声音回答：“你给国王画过像？”

原来是那美人说话了，但她的表情有些尴尬，随即微笑着说：“先生，您忘记签名了。”

上帝啊，不会是绑票吧。阿查巴尔特用蹩脚的法语求饶起来：“尊贵的先生们，你们一定搞错人了，我是一个穷画家，没有老婆孩子，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对啊！阿查巴尔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连最重要的签名都忘了，这么杰出的惊世之作，一定要留下自己的大名，供后世万人景仰啊。他赶紧在画布的左下角，留下了自己的签名。

不，他相信这幅画不是自己画的，而是上帝假借了他阿查巴尔特之手，这应该是上帝的作品，是上帝在操纵他的画笔。

没来得及惊叹完，他就被推进了一道边门，黑衣人带着他走上陡峭的旋转楼梯，在周而复始的圆圈中，不知爬了多少层台阶，才来到一扇巨大的铁门前。

阿查巴尔特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这是画家一生中最幸福的瞬间。

片刻之后，黑衣人将他拖下了马车，将一件干净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有几分像贵族了。火把照亮了眼前巨大的房子，阿查巴尔特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于是又一次惊叹道：“卢浮宫！”

当他还没有从这短暂的沉醉中清醒过来时，黑衣老妇人向他摆了摆手说：“你可以走了。”

敲门声更加厉害了，外面有几个男人在叫着他的名字。至少不会是个女鬼吧，阿查巴尔特打开了房门，眼睛却被火把晃了一下，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几只粗壮的手臂拽上了马车。

黑衣老妇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走吧。”

连续不断的敲门声，让他想起了两年前的圣巴托罗缪之夜——不，是那个幽灵吗？

他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偷偷回头瞥了一眼，只见在摇曳的烛火中，那美丽的女子露出了诱人的微笑。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阿查巴尔特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马车里有厚厚的窗帘，他看不到外面的街道，只感到车轮在石子路上飞快转动。

虽然对这幅画恋恋不舍，但阿查巴尔特还是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准备离开了。

“我以王太后的名义请你出门。”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对不起，先生。”

“对，我是宫廷画家阿兰·阿查巴尔特，我以国王的名义恳求你们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