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诺查丹玛斯如是说（第3 / 16页）

雅克带着我穿过墓园，来到一排两层楼的房子前，敲了敲其中一扇窗户，里面有个值夜班的管理员。随后他把门给打开了，让雅克随便住在哪间空屋子里。亮着电灯的值班室里，我忽然看到了公墓的名字——Archabault公墓。

奥尔良教授拿了放大镜，对着油画的细节部分仔细地看了又看，但丝毫找不出端倪来。

这奇怪的名字立刻抓住了我的眼球，我像傻了似的凝视着这行字母，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这两幅画简直太像了，谁都无法分辨，究竟哪一幅是真画，哪一幅是赝品呢？

虽然我的英文水平一塌糊涂，但这个词倒还是听过的，它的意思是——<strong>墓地</strong>。

我们又趴到了另一幅画底下，还是于力眼睛尖，他立刻发现在画的左下端，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里，似乎有一行细微的文字。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在这月黑风高之夜，雅克竟把我领到了墓地之中，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么另一幅画就是真正的《玛格丽特》了！

正当我吓得要逃跑时，雅克却说这里就是他的家，难道他是从坟墓里爬出的吸血鬼不成？

但雅克却“热情”地把我给拉走了，用英语说到他家里去坐坐吧，我真还不知道流浪汉能有什么“家”，不过我现在也实在走投无路，先到他那里去避避风头也好。

但于力摇了摇头说：“真是一个怪异的姓名，法国人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姓氏。”

于是，雅克带着我跨过了塞纳河，向巴黎西北方向走去，穿过灯红酒绿的巴黎街头，一路上有不少乞丐与他打招呼。我心里一阵发慌，原来跟着他更引人注目了，我只能把头低下来，不让人家看清我的长相。

那“A. Archabault”就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了，这个人又是谁呢？

流浪汉都是竞走的高手，雅克竟一口气走了半个多钟头，我的腿都快走断了，眼看渐渐离开了市中心，周围的灯光也暗淡了许多，该不是要把我领到流浪汉们的秘密处所去吧？

这幅画一定是林丹青在1936年画的赝品，那处阴影底下也肯定是林丹青本人的签名，后来被拉莫尔家涂抹掉了。

雅克又解释说公墓管理员和他很熟，晚上让他睡在管理处的空房间里，至少要比在塞纳河的桥洞下过夜好多了。

我立刻把身子伏下来，仔细地看着两幅油画的下端，还是没有什么差别，只有右面那幅油画的左下角，似乎有块小小的阴影。我把教授叫了过来，在于力的帮助下，他仔细地检查了片刻，认为这块阴影确实是后来加上去的，并不是画家在作画时留下的。

他的回答让我将信将疑，再看看周围的一座座孤坟，心想今晚真是倒霉到家了！

忽然，我想起了林海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在林丹青画的那幅赝品下面，曾经有过他的一个签名，但后来被拉莫尔家族的人涂掉了，这是赝品唯一的漏洞。

对，就和赝品上林丹青的签名一样。

四周越来越偏僻，直到雅克在一道围墙边停了下来，墙角裂开一个大洞，正好可以钻进去，他便拉着我钻进了围墙。

这是什么意思？于力点了点头说：“在这个位置上，通常是画家的签名。”

墙里居然是一片开阔地，四周种了一些大树，一些奇怪的石碑在黑暗中矗立着，凉风吹过，让我不寒而栗。我颤抖着问这是什么地方，雅克的回答非常干脆：“Cemetery.”

教授用高倍放大镜照了照，缓缓念出了那行字母——<strong>A. Archabault</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