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阿芳的故事(第3 / 4页)
“我都没有说出是什么要求,你就先答应,不怕上当啊。”杨滔说着语气就有些戏弄。
“谈好了吗?”
“杨大哥,我不想再做了,没有什么意思。”
“好好的,遇上点困难就退缩了啊,那不行。我可看好你的,我想,到入秋后要你到怀市去开一家大型的女子形体训练场,招收从小学到大学和成人女子的训练基地,你做主教练,请十几个副手,怎么样?”
“杨大哥,我不行的。”
“好,我们不说这些。阿芳,我想知道你从小训练的情行,能不能说给我听?”“我,这有什么好说的。”“来来去去就是天天训练。”“那就说说训练,说说一起训练的人也说说教练。”杨滔就是想阿芳多说些话,并从说话里找到自己的位置、自己的骄傲和自信。倾诉是一剂良药,对压抑已久的人来说更是如此。阿芳听杨滔说想听,就开始从自己最小的时候,母亲带她第一次去参加训练说起。先细细碎碎的说得没有什么脉络,说了十几分钟后,渐渐把她自己如何刻苦训练,如何咬牙坚持,如何获取了进步等等,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杨滔偶尔参插一句,一直用心地听着阿芳的叙说。
“不想喝。谢谢你,杨先生。”阿芳说。
“阿芳,说过不叫先生,那会让人误会的。”
“对不起。我叫你大哥好不好?”
“好。你不要多想,事情已经过去。”杨滔不敢乱说,怕伤着阿芳。要是对苏敏秀或宾馆里的蝶姐,杨滔肯定会说:又没有真怎么样,就算怎么样了那又怎么样,还不就是这样。杨滔心里想着这话,觉得对阿芳是种伤害,忙把自己注意力分开。
“杨大哥,我,我真的好怕。感到孤独无援……从小都没有过这种感受,我不是为今晚的事害怕,我是想到整个怀市,甚至天地之间再没有一个疼我的人呵护我的人,在我危难时帮我的人。杨大哥,我、我觉得我要死了,走到尽头了。”
“谢谢你,杨大哥。”
“谢什么,今晚我也没有事,听你说故事也是一种享受。”阿芳的音色不算出色,但绝不难听,软软的弱弱的,女人味很重。
“让杨大哥见笑啦,真的很感激你。”
“好啊,既然感激我,我提一个要求你肯不肯答应?”
“肯的,我答应。”阿芳说,有些要强。
“说什么傻话呢。”杨滔听到阿芳的话,才知道阿芳实际是因为今晚的事,把她婚姻之后的孤苦给激发出来,以前用那孤傲而固执的性情强行地压制着自己的孤独感,用抵抗来自省城家庭、广林破碎的情感和单位社会的压力,一直紧绷的神经,今晚却被几个流氓的暴力给击碎了,知道自己不是真正强人。神经一旦松懈,那种反弹是最为伤人。阿芳的神情很憔悴,有些神不守舍,像没有听到杨滔说的话。杨滔一时无计可施,对于完全失望了的人,只有让她看到希望消除那孤独无援的情绪,才会慢慢变好。要是在凤城,可让薇薇或付丽珍来处理这事,在广林却不成。薇薇要是知道自己认识女人,定会疑神疑鬼,让付丽珍也不安心。
杨滔打开夜宵店买来的烧烤,取了递给阿芳,说“吃点东西。”阿芳看着杨滔,犹豫着,杨滔又说,“你要是不吃我就走了。”
“我吃。”阿芳说着忙把杨滔递给她的接住,想吃却没有一点食欲,甚到嘴边哪有心思吃下?杨滔眼盯着阿芳看,阿芳见杨滔两目烁烁,张嘴放到嘴里。杨滔才见阿芳的嘴居然很秀气,看着那很不甘愿在磨动的嘴,杨滔一下子想到秀梅每次用嘴给自己弄时那种样子。忙转开头,杨滔心里免不了心中怦怦地动。
阿芳吃了两串,又不吃了。杨滔却不好再勉强她,也理解阿芳此时是最为软弱的时候,杨滔清楚,自己也不敢乱说乱动,这时候要是把阿芳丢在一边不管,很可能她会走入绝境。杨滔也经历过软弱时期,在省城党校时每天把自己泡在酒精里,实际就是软弱回避不能面对自己所处的一切,相对阿芳来说,那时的自己哪有阿芳现在所遇到困境大?孤身一人又在异地而且亲人反目朋友寥寥的女子,这需要超强坚韧的承受力,她已经疲惫了。
“阿芳,上次和你说过开办一家女子形体训练,你有没有想过?”杨滔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有找出话题来转移阿芳的注意力。“杨先……杨大哥,我是在准备,今晚就是去找场地的。那次我们吃饭的那家‘水边人家’餐馆楼上,有一层楼都是空的,环境好空气也好,是很理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