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血透绳线(第2 / 3页)
白晖很是激动,两只小巴掌拍的很响,口中不住道:“哦……哦!飞了!飞了飞了,纸鸢飞了!爷爷真厉害!”
白甫史一听自己乖孙子这般说,手中线轴转的自然是更起劲了,那风筝可谓是越飞越高了。可白晖还是没尽兴,不断的说着:“要更高!要更高!”
一切的事发恍若都是在最美好的时刻,苏烟此时便眼睁睁的看到在纸鸢之上浮现出一颗头颅来!
那头颅看样子似是被什么利刃一下子切下来的,断面平整极了,而在那头颅的脸面上,乃是血盆大口,其中黑洞洞的,只有似风声一般的“呜呜”哀嚎从中传出,伴随着那不断流出的又腥又臭的污浊之物!
白晖的拍手声和叫好声还在继续,可放纸鸢白甫史却是不知晓,线轴连接的那一端,已然从一片纸鸢变作了那张着血盆大口的人头!
这种事情想来无人敢细思,就如同眼下整个白府都将白甫史的死归结于是被勒到窒息而死,就算是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就算是那脖颈之上的红痕都并不深。
苏烟眼下已然不愿再去深想,她只想早一些将白甫史的丹青描完,这种事情她已然不愿再去招惹了,可偏偏天不遂她之愿,是时苏烟只觉脑中一片昏天黑地的旋转,让她险些站不稳身子,只想慌忙的抓住身旁之物。
可这一抓,苏烟竟是觉得手指一阵钻心的疼,疼的她猛然回神向旁侧望去,却见四周场景已变,而她抓在手中的,竟是一枝长满倒刺的荆条。
……怎会如此?!
苏烟慌忙抬眼望去,却见眼前是一片空旷之地,地表长满一层青青软草,此时正随着有些大的风浮摆着。苏烟自然反应不过来眼前所见,正是疑惑之间,却只听一道熟悉的小儿之声:“爷爷!爷爷!快给晖儿放纸鸢,晖儿想看纸鸢飞!”
随之苏烟可见,白甫史的笑容忽而就滞在嘴角,他的身形也全数定格,而那原本牵着纸鸢的线绳绕着他的脖颈环绕一圈,随即白线就被染红了,且那红色一直蔓延到线绳的顶端,也就是那血盆大口之中……
线绳愈发红了,可站在地上的白甫史的整个身子,都尽数的惨白了去。苏烟起初想的不错,那不是正常死尸的冷白之色,而是……便吸干了血液的惨白。
“好好好,那晖儿就乖乖站着不动,爷爷给晖儿放纸鸢喽!”
苏烟随声望去,眼眸随着眼前所见忽而瞪大,那……那竟是白晟之子白晖,与她方才所画的白甫史!她摸过他的脸,绝对错不了!
那么眼下,她竟是……处在白甫史身死之地?
不管苏烟心中有多么的不明所以,可却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白甫史将白晖从怀中放下,又从袖袋之中取出一只不大的纸鸢,以及牵纸鸢所需的线轴。
“瞧好了!爷爷要放喽……”白甫史说着手一扬,那小纸鸢便随着风飞上了天空,他手中的线轴几番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