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闲散神医(第2 / 2页)
苏烟眼眸一闪,顾寻深不可测所知良多,平日中知晓的新奇事儿比起戏馆茶楼来说都不少,这也便就是从前她出了何事总是来城西画骨楼找顾寻打听之由了,那么若是问问顾寻这“心眼”,他可否会知晓?
总归涟止如何都不肯知会于她,那么若是问问顾寻,总是会多些可能的罢。
顾寻见苏烟长久不语,眉宇凝结,自然也是知晓她在思虑着什么事,便开口问道:“怎么了烟儿,你可是有何事不解?”
苏烟回神,便点了点头,道:“是,是有些事情不知,你平日知晓的新奇实物多,便也就想向你打听打听,只是不知晓你知不知。”
“那不妨说来听听。”顾寻道:“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若我不知,那便帮你打听打听又有何不可?画骨楼的路子广,应是也能多少探听些的。”
可顾寻的聪明远不止此,他又开口道:“除夕之日,烟儿你连同灵儿忽而消失不见,难道就是因着为复明双目?”
苏烟与灵儿对视一眼,任谁也没有想到,她们二人谁都未曾开口,可顾寻却是如同已然知晓了她们要说之言一般,就顺着她们的构思说了下去。不知为何,一滴冷汗忽而从苏烟脊背之上滑落,心中竟是不确定顾寻到底知不知晓真相,又或是说听了她们二人所言会否相信。
可事已至此,苏烟只能佯装自然而然的说下去:“恩,你想的也八九不离十了。那一夜我进入了房中,见灵儿就站在轩窗边缘,使我惊骇非常,便出口唤了她的名字,又慌忙来到轩窗边缘扶着她。却不料是时听闻楼下有人低声称道,只道自己是可治盲目的医者,还说就算是没有眼珠子的盲人都可以治好……估计是与旁人说道呢,但有幸被我听了去,便慌乱不已,甚至没有知会于你,便自己摸索着与灵儿下了楼……”
“竟是如此。”顾寻倒也是听的认真,“不知是哪位神医,竟是这般神通,想必是盲人福祉,亦是画骨楼中全数的盲女画师的福祉。”
苏烟在听顾寻如此问之事不仅没有恐慌,反倒是自心中升腾起一种松了口气的快感,还好顾寻是如此问了,若他又一次先她说出一步猜到,她可能真的会装不得平静了。
苏烟点了点头,开口道:“顾寻你可知,何为心眼?”
苏烟此言一出,清清楚楚的看见顾寻身子猛然一颤,他的双眸中眼波都在这一瞬息之间凝滞,面上更是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不知是喜极生出了悲,还是苦久了的狂喜,总之是各色皆有之的混杂之色,难以言说。
“心眼二字……是谁告诉你的?”就在苏烟觉得顾寻不会言语之时,他开口说话了:“又是如何告诉你的?”
苏烟愕然,不知顾寻眼下何意,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谁知顾寻又问了一句:“烟儿,可是那替你治好眼睛的神医说的?”(未完待续)
愈发相熟,便愈发觉得顾寻此人深不可测,虽是对她极好,可却总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苏烟叹了口气,接道:“是啊,若是能在姑苏留下些日子便也算好了,可他是个闲散之人,不为钱财,只为自己称心,江湖游荡,医治过我和灵儿,便离去了,未曾留下姓甚名谁,更是未曾说从何处来又去往何处。”
苏烟的语气悲凉至极,虽说这神医是她杜撰而来,可她希望盲目者康健复明却是真的,她曾是盲女,那滋味有多难熬,她比何人都要清楚几分。
顾寻的眼眸闪了闪,好似心中亦是多了几番苦楚,整个姑苏城中,接触盲目之人最多的,恐怕就是他了。良久良久,他轻叹可以一口气,道:“许是时也命也,这都是烟儿为人心善为自己修来的福祉……虽说那神医无可寻,但到底你与灵儿的双目医好了,也算是极大的幸事了。”
苏烟心中自是知晓顾寻此时心中不好受,只是这会子说起这眼睛来,脑中忽而也就想起了那一日从涟止口中所说出的“心眼”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