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桦的心事（第1 / 2页）

王志华见白桦还拉着他的手，抽开手觉得怕引起白桦的误解，不抽开又觉得不待劲，只好坐在白话的身边，他的手由白桦处理。王志华见白桦不化妆，头发也因疏于打理梳成一根毛茸茸的辫子，猫尾巴一样低垂或者趴在她的肩膀上，在他的眼里，白桦有一种朴实无华、本色、干净、清秀的美，令人无法忘怀。

白桦无意之下把王志华的手拉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发现王志华的手很粗超，是劳动人民的干农活的手，在她的两只娇嫩、纤细、灵巧的手不停的抚摸下，皮肤开始发热，白桦觉得王志华手上的热流开始串到自己的体内，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忽然，白桦觉得自己身体内有一种电流穿过，把王志华的手用尽全力握住，血流好像全部涌流到脸部，发红的脸色让王志华惊讶，急忙问道：“白大夫，你身体难受吗？需要什么药，告诉我，我去给你拿。”

白桦答非所问地说道：“王队长，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们的队伍多么需要一名医生，打仗难免死人、负伤，医生对于伤员来说，就是生命的救星。为什么不配一名医生跟随队伍呢？”

白桦被接到土门沟村后，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听去接白桦的战士讲，白桦也是骑马和他们一块来的，没有来得及休息，就投入抢救张老栓的治疗之中，因去县城路程远，来回耽搁时间太长，抢救无效，张老栓不幸去世。她马上又对受伤的二十名战士进行治疗。受伤的战士中有三名战士的伤比较严重，子弹分别打在大腿上、肚子上、背膀上，子弹还在体内，需要做手术。因为白桦来时就带足了做手术的麻药、消炎药品和手术器械，为了以防意外，她很快检验了三个伤员的血型，安排好一间手术室，简单对李铁南老婆王燕玲进行了培训，作为手术的助手。手术前与王志华、李铁南见了面，说明了立即做手术的必要性。没想到看见王志华后，虽然只说了几句话，白桦的心在加速跳动，这个已经二十三岁的大姑娘，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意中人，没想到今天突然看见了一名逞心如意的郎君，心里在窃喜、在兴奋、在庆幸。她歪过头附到王燕玲耳边悄悄地问：“王队长成家了吗？”李铁南老婆笑着轻轻摇了一下头，白桦知道王志华还是单身，那种一见钟情的惊喜在她身上发生了，白净的面皮变成了苹果。

王志华既担心又关心地问白桦：“白大夫，你一个人能行吗？我做过战地救护，能当你的助手，可以吗？”

白桦不知道为什么，以深情、信任、爱慕的目光看着王志华，高兴地点了点头，说你去让王燕玲帮助你消一下毒，把手洗干净，有你们两个帮助，手术没有问题。

一切准备工作做完后，手术开始了。房间里靠王耀发家里储存的很粗的红蜡烛来照明，点燃了十几支红蜡烛，在那个年代就算很不错了。白桦给被做手术的战士打了麻药针，清洗伤口，见没有化脓、感染，很快拉开伤口，把罪恶的子弹取出来，扔到一个水碗里。上药、封合伤口、包扎伤口后，接着做下一个战士的手术。王志华成为传递手术器械的主要助手，因为他见过好几次做取出子弹的手术，很及时地把器械递到白桦手里，王燕玲是第一次看见做这样的手术，虽然事先白桦对她做了简单的培训，但到了现场看到流血、被割开的肉体心里就慌，她在等白桦要手术器械，王志华早已递过去了，她成了现场的参观和学习者。说白桦的外科手术技术非常精湛毫不夸张，那个拉开皮肤、取出子弹、缝合伤口、清洗上药、伤口包扎的利索劲，让王志华佩服的五体投地。三个战士的手术做完后，只用了两个半小时，这时白桦已经浑身出汗，脸上的汗水留下来时，王志华赶紧用毛巾亲自为她把汗摖掉。

不知道白桦是身体太累了还是故意，就在王志华为她摖汗时软绵绵地倒在王志华的怀里，王志华抱起白桦就往她的宿舍走去，李铁南老婆王燕玲赶紧收拾手术器械，因为手术顺利，时间短，没有输血，王燕玲收拾完手术器械后，就去为其他伤员换药。

当王志华轻轻把白桦放在床上，白桦浑身舒服地躺在床上，一双眯着的眼偷偷地、充满爱意的、热辣辣地看着王志华，眼中射出的光像一把笊篱，想牢牢地把这个可爱的男人笊住。王志华的气质、风度、帅气，特别是那张秀气、红润、浓眉大眼、充满坚毅的国字脸，让白桦从心底里迷上了。她想起王志华在她手术过程中，给她递送手术器械的利索、熟练、恰到好处的配合，心里在那一刹那，有过扑过去搂住他肩膀的冲动，当然，她没有。但是，白桦相信，人世界真有奋不顾身的爱情。

“白大夫，太感谢你了，你精湛的技术让我们的战士少受多少痛苦啊？你很累了，好好地休息吧。”

王志华正要走开，白桦突然坐起来，说道：“王队长，我不是很累，来，和我坐一会好吗？”

王志华只好坐在白桦的床边上，因为屋里没有板凳，王志华很内疚地说道：“白大夫，太对不起你了，你看，你的屋子里连把板凳、椅子都没有，你一来就投入抢救工作，估计饭菜做好了，我让他们赶快送过来。”说完又要走出去，被白桦一把拉住他的手，一直拉到白桦的身边坐下。

“我没有那么娇贵，我也是从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人，他们一会儿会送过来的，我就想和你说一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