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疯狂反攻倒算(第1 / 2页)
被宋殿元(小五点)声色俱厉地责骂带问,曹凯虽然觉得丢了自己的面子,心里在冒火,想发作,但觉得自己行动鲁莽了,他知道小五点的本事,骑的是千里马,枪打的极准,他的手下也和他很铁,只好吞下了这口气,假笑着安慰宋殿元:“兄弟,实在对不起,我没有认出他是你的手下,我想的是杀鸡给猴看,把我们的队伍整动的像个军队样子,不然,还像以前松松夸夸,吊二郎当,部队没有战斗力。”
小五点冷笑一声,扭头就走,连走带说,像你这样带兵,迟早也会被你的部下打你的黑枪。气愤的脸型都变了,他看透了曹凯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警告他,让他不要和司令闹对立。
康保县城被白色恐怖笼罩,家家户户关门闭窗,把鸡、猪、狗都关在窝里,血腥味道入住户,街上行人路断魂。
晚上,曹凯的司令部挂着蒋介石的像,还插了好几面青天白日旗,一个用经过精心选择的榆木做的长条桌放在司令部的中间,榆木的自然木花纹十分耀眼、漂亮。曹凯肩膀上挂着上校军衔,带着军帽,迈着四方步走进司令部,把军帽摘下来放在会议桌上,然后把一身肥肉像丢麻袋一样,甩在条桌顶头的太师椅子上,条桌两旁坐了六个连长,原来他要召开军事会议。宋殿元发现条桌两边坐着许多面孔很生的大财主一类人物,进来的时候他看见司令部靠墙的桌子上摆满了大箱子,小柜子,显然是这些大财主送来的礼品。会议一开始,曹凯就说,我们已经打跑了共产党的县委、政府、县大队,也捕杀了他们的残渣余孽,脚跟算站稳了。今天来了不少各乡村的财主,主要是控告共产党带领穷小子迫害有钱人的罪行,分土地,抢粮仓,把各村的地主老财批斗、游街,逼的他们都逃出来了,来这里求助于我们,先生们,你们甘心吗?说说共产党以及穷小子们迫害你们的罪行吧。
大沟房,丹晶河,五喇嘛营子,三台坊,德言庆庙等几个大财主争着发言,控诉他们村共产党的支部书记,武委会主任,带领穷小子分他们的地,抢他们的粮食、财物,给他们头上戴纸糊的高帽子游街。现在国军打回来了,我们有了依靠,给我们武器,我们组织还乡团打回老家去,向那些不共戴天的共产党以及跟随他们的穷小子进行倒算,把我们的土地,财物统统要回来,而且一定要把他们杀掉,才能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四六年十月八日,国民党九十四师一二七团向横岭进攻,察北军分区骑兵二团和晋察冀军区一个团进行了坚决的反击,击毙了一个副团长,歼灭敌人两千五百人,俘虏四百多人,缴获各种炮八门,枪支弹药一部,国民党九十四师狼狈逃窜。同日,傅作义乘我主力集结东线作战,以骑兵四师,步兵三十五军一部,石玉山部万余人,从尚义,土木路一线向张北进犯,偷袭了张北县城,张北失馅,我党政机关、部队被迫撤离到赤城。十月十一日,傅作义占领了张家口。
各地的土匪、恶霸地主、流氓、特务,日伪汉奸和王耀发一样,全都勾结起来,打着“还乡团”的旗号,疯狂的、肆无忌惮地进行反攻倒算。
说坝上匪患严重,有其历史根源。主要是:军阀混战时期的散兵游勇,在战乱中拉起杆子,“有枪便是草头王”,横发国难财;直奉战争中,奉军败退,许多士兵化妆逃跑,在坝上留下不少枪支弹药,为当地一些地痞流氓为非作歹创造了条件,同时也使少数穷困潦倒的贫苦人走上为匪的歧途;四五年,我军第一次解放坝上各县,在康保县对起义的伪警察搞过一次下枪改编,正在南门缴枪时,城东南角的炮楼突然打起了机枪,队伍即刻打乱,混乱中大部分逃跑的伪警察当了土匪。
其实,根本的根源是得到日寇,国民党军队的庇护和支持,那些惯匪穿上国民党军队的服装,打着国民党军队的旗号,仍然干着土匪抢怯,放火,杀人的勾当。兵是匪,兵匪一家,从原来的经济土匪,变成了政治土匪,成为国民党屠杀共产党、催夸人民政权的工具。抗日战争中日寇拉拢、收编这些土匪,给枪、弹药武装这些土匪,用中国人杀中国人,残酷屠杀抗日的军民;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政府把这些土匪大部分收编,对一些土匪头目进行委任为团长、营长、连长、排长,成为所谓的国军,成了这些土匪的靠山。
曹凯,是康保县人人皆知的大土匪。一九四二年,察哈尔公署任命匪首曹凯为警正,扩充地方武装,宋殿元(小五点)与曹凯曾同村同住,素有来往,曹凯便将宋殿元匪部收编,宋任中队长(警佐)驻扎在张北二台。一九四三年,曹凯与宋殿元被日军改编为察哈尔盟直辖警察队,就当了铁杆汉奸,他收编了不少当地的大小土匪,这些土匪腰身一变,成了伪军后,比纯粹的土匪更有过而无不及,多次带兵围剿我崇礼县抗日根据地,杀害我村干部和革命群众。四五年七月,在崇礼县庄地村,杀死村民李文,在巴图营杀死村民张三,在张北公会一带杀死四名无辜老乡。随意的抢却、绑票、撕票、杀人不咋眼,把张北变成了土匪的巢穴。
宋殿元站起来说道:“别说了,你们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关键是有了我们的撑腰,你们敢不敢打回去反攻倒算,有种的,我卖给你们武器,搜罗你们的人马,自己打回去,反正共产党的政府垮台了,部队也撤走了,你们还怕什么呀?现在最需要你们给我们提供共产党头目逃跑和藏身的地点,也需要你们给我们军队提供给养。”
三台坊子的反动大地主二海泉站起来说道:“现在的局势已经明郎了,是国军的天下,只要给我枪支弹药,我有的是人马,我就敢打回去,向这帮穷小子算账。”
四六年十月,我军从张家口“战略撤城”后,铁杆汉奸又曹凯被国民党收编,封他为国民党察哈尔骑兵第二纵队上校纵队长兼康保城防司令,下辖六个连,汉奸、匪首宋殿元任第一连连长。这两匪首都是坝上人,人熟地熟,耳目灵通,常年流窜在坝上草原,骑马射击技艺较强,在各个地方布下耳目和眼线。曹凯当了城防司令后,忘乎所以,俨然以康保县太上皇自居,耀武扬威,一进城就全城搜查共产党,大搜捕了三天,抓起一百多嫌疑人进行严刑拷打,活活折磨死五十多人。其余的人凡是能拿来大洋的可以赎走回家,拿不来大洋的,就让他们在县城当劳工,建筑城防工事。宋殿元更加疯狂、残忍、狠毒,他连夜带人挨门挨户查户口,追问谁是八路军,谁是八路军的家属,。对我八路军家属、区、村干部,只要被捉到的同志,这个匪首就用火铲烫、开水浇、开肠破肚挖心肝等惨无人道的手段进行屠杀、残害。南关村村长王纪贤被抓住后,开始用严刑残酷拷打,后用刺刀杀害;我户籍警宋元的父母亲被抓住吊起来严刑拷打;农会主任周忠的父亲被他抓住,用残酷的刑法毒打后扔到了水洞里;北关村抗属丁成林,被宋的部下痛打一顿后,把丁家的一千多斤白面、十五六担莜麦、新旧衣服及家中财产全部抢光;曾给我公安局放马的于二小,被宋抓去,硬和他要马,并用细麻绳拴住于二小的小腹活活吊死;我保平村一个干部,被宋抓住后吊起来,用烧红的烙铁烙的全身流油,最后被宋狞笑着用刺刀挑死。城里一家姓王的地主,向宋殿元告发南关赵氏兄弟曾分过他家的东西,宋殿元一听火冒三丈,恶狠狠地说:“限他三天交齐,交不出来,拉出去挣了折口子!(指用绳子勒死),赵氏兄弟三人被绑了三天,家人四处奔波筹划,将钱如数交齐并求人说情才免于一死。这个恶魔,在当汉奸的四零年一年中,他亲自杀死我干部、群众就有一百多人,被他打伤、烫伤致残的不计其数。
坝上草原乌云密布,地主还乡反攻倒算,土匪横行抢却、糟蹋妇女,坝上草原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在极端恐怖中度过。
土匪毕竟是土匪,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有奶便是娘,日寇侵略我们国家时,他们为了利益,甘心当日本鬼子的走狗、铁杆汉奸,日寇投降后,国民党政府成了他们的亲娘、亲爹。他们随着形势变化和利益所求,像变色龙一样变化,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共产党才是他们的真正敌人,有了国民党政府这座靠山,他们可以解除好多后顾之忧,把金钱、财物已经放在第二位,帮助国民党捕捉、杀害共产党才是主要任务。从原来的单纯经济土匪变成了政治土匪。但是,匪首相互之间是互相利用,互不服气、争功劳、争官位、争利益是他们的家常便饭。有一天上午,曹凯在视察城防的时候,走到城门口,一个站岗的士兵见了他,只是笑了笑,没有给他敬军礼。
曹凯十分恼怒,骂道:“混蛋!你是什么国军,纯粹的一个榆木疙瘩,训练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懂国军的规矩,要你这样的兵有何用?”说罢,掏出手枪击倒了这个士兵。
跟在后边的“小五点”(宋殿元)不干了,因为这是他的手下,他和曹凯曾同村同住,知道曹凯并没有什么本事,这次国军收编他们时,只不过曹凯的土匪人数多达三百多人,他自己的队伍才五十多人,曹凯当了城防司令,而他只给了个连长的位置,曹凯没有一点乡亲的情义,连个副司令或者参谋长的位置都没有给他,心里老大的不高兴。现在见曹凯毫无理由枪击了他的手下,出口骂道:“你才混蛋!你算什么司令?站岗的士兵那么幸苦,就因为没有给你敬军礼,你就枪击了他,打狗也得看主人吧?那是我的手下,你太过分了吧?有本事和共产党的部队干,凭什么拿自己的属下抖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