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九章 罚跪(第3 / 4页)
“是,这也是婢妾的职责。”随着两道凌厉的目光移开,琼枝松了一口气,忙又娇笑作答。
“我今日要在书房待到深夜,你就在房外侍候,跪着候命就是。”
见毗昙并无不虞之色,琼枝心中大定,微摊着手臂转了一圈,又是一阵秋波递去:“婢妾这身衣裳是夫人所赐,大人瞧瞧合不合身?”
“夫人赐了你衣裳?”毗昙有些诧异。
琼枝一听毗昙并不知那日的风波,几乎料定洛伊有心隐瞒,原来她也怕这么做触怒了兴国公,心中很是得意,便打算出一口胸中的怨气,又移了两步,险些要贴上毗昙垂放在榻边的手臂,软语娇声:“婢妾原是让针线房做一件春裳,不过送来的衣裳却是湖蓝色的,婢妾最是不喜,加上早两日微有些不适,心情烦躁得很,失手就将衣裳撕烂了,只得让针线房重做,这事不知怎么就被夫人知道了,夫人倒是体贴下人,便将自己的新衣送了两件过来。”
见毗昙听得仔细,却渐渐拢了眉,琼枝只以为他是不满洛伊,接着说道:“夫人以为婢妾任性,有心挑事让针线房难堪,还让总管妈妈斥责了婢妾几句,说以后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再绞衣裳摔茶碗,闹得没有过错的丫鬟心生委屈,夫人实在是冤枉了婢妾,婢妾就算有天大的不满,也不敢如此,当日也是失手才撕烂了衣裳,并非故意,不过婢妾知道,这也是因为夫人疼惜下人,因此并不敢怪夫人。”说着说着就逼红了眼眶,可怜兮兮地就要去摇毗昙的手臂。
手还没扶上去,却被两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刺愣在了当初,琼枝的手就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这话当然是冲着翠莺说的,柳奴自然不与琼枝理论,却在转身之后方才冷笑出来,以为原花不在府中,她便有了可乘之机,实在是愚昧得很,若是兴国公真的惧了太后,又怎么把她们丢在正院里不闻不问,这女子还用太后的名义要胁委实可笑,一边在腹中篾视,一边又回到了书房门外,却将语音放得轻柔:“大人,奴婢是柳奴。”
柳奴的去而复返让毗昙有几分惊讶,半挑了眉,想想还是吐出进来两字。
木门一声哑响,柳奴翩翩入内,面上很有几分为难:“大人,琼枝姑娘求见,虽然奴婢们已经解释了大人有令不让旁人打扰,可她却说有要事,又说奉太后娘娘之命来侍候大人的,奴婢不敢怠慢,因此才来禀报一声。”垂着眼睑,并不敢打量毗昙的脸色。
要事?她能有什么要事,还不是趁着夫人不在,起了什么花花心思,竟然还把太后搬了出来,毗昙心中很是恼怒,剑眉就紧紧拢了起来,想了一会儿才说:“让她进来吧,你们退下便是。”
柳奴没想到毗昙会见琼枝,心中一紧,却急急应诺一声,很是不甘地放了趾高气扬的琼枝入内,尽管心中很是不放,也无可奈何地让翠莺落了闩,两人悄无声息地返回了侧面的耳房,终究不甘,支着耳朵听着书房的动静,无奈只听到一声门响,似乎还有落闩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响动了。
毗昙一收慵懒的姿态,正襟危坐,手臂收了回来,放在案上,眉间乌云密罩,目光如电,语音更似暴雨来前的闷雷:“你把外衣脱了,给我示范一下怎么失手撕拦!”
琼枝心里叫苦不迭,当然不敢真的脱了衣裳表演,匆忙一笑,想用撒娇混着过去:“大人,怎么都是婢妾的不是,这衣裳是夫人所赐,婢妾受宠若惊,哪里舍得。”
“这不是你舍不舍得的问题,是你敢不敢的问题。”毗昙冷笑:“夫人赐给你的东西,若有一丝折损,便是你的不敬,不敬主子,根据府规处以二十大板,打完后还得赶出府去!”
娇衿便僵在了琼枝的唇角,退了两步,有些演不下去的意思。
毗昙的冷意并没有因此散去,不再看面前那张脸,再次拿起书册:“你说的要事,就是要侍候我?”
自从顺利地迈入了垂叶堂,琼枝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百花怒放来形容,兴国公既然答应了见她,想必正如她推测那般,之前的冷淡不过是在原花面前装样子而已,今晚原花不在府中,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抓紧了这次机遇,便能将侍妾的侍字去除,在兴国府站稳脚跟了。
琼枝推门而入,随手落闩,侧脸瞧着雕花月门里,斜靠着榻椅而坐的面如冠玉的赫赫贵族,虽然他只盯着手中的书卷,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踩着莲步上前,琼枝推起满面媚笑,先是盈盈一礼:“婢妾琼枝,见过大人。”
毗昙斜了斜眼尾,竟然遇到琼枝坦然送来的秋波,心中冷笑不停,干脆抛了书,却依旧斜靠着,打量着她:“听说你有要事。”
“婢妾听闻夫人伴驾去了俪阳,特意来侍候大人。”琼枝微微一笑,显然受到毗昙那般慵懒姿态的鼓励,又接近了几步,竟然站在了毗昙的手边:“太后娘娘当日令婢妾与迎丹一同入府,就是为了替夫人分忧,尽心侍候大人的,夫人今日不在大人身边,自当由婢妾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