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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那红衣怪人转身一跳,正对着容朗的方向伸出右手,张开手掌扭动手腕,像是在用力拧开一个他看不见的阀门。
这条路当初是用红砖砌成的,公园罕有游人,也没有人维护,红砖缝隙里早就长满杂草青苔,路边的树木枝叶都伸到了路上。
他拾阶而下,不断拨开遮住视线的树木枝条。有几次,树枝差点把他头上的棒球帽勾掉。他干脆把帽子抓在手里,给自己扇扇风。
马上就九月了,B市却依然炎热。
他走了很久,终于看到那只污迹斑斑的足球。一棵柳树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台阶上,干脆就横卧着生长,茂盛的枝条早就把台阶堵得严严实实。也难怪鲜有人再来这公园了。
足球顺着台阶滚下来,到了这里也被挡住了。
容朗和姚锐在下楼时遇到一批初中同学,有个男生带了足球,大家立刻决定到后操场踢球。
可没想到,工人们还在赶着修整塑胶跑道,操场不能用了。
这帮男生大呼不走运,有人提出,不如就去学校后山小公园吧。
那个小公园依着山势而建,可路一直没修好,从来不受欢迎,山顶有个废弃的门球池,踢踢足球还不错,就是有野猫喜欢把这儿当猫砂盆。
这六个男孩从学校后门翻出去,顺着一条荒僻的树丛小路打打闹闹爬到山顶,在门球池里踢起球,不久就有人毫无预兆地踩了一脚猫屎。
他戴好帽子,刚要把球捡起来,皱皱眉,揪了一把身边的杂草去擦球。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种极有规律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不断用力踩踏地面。
他抬起头,从柳树枝条的缝隙向外看去。
柳树挡住的小路之后是一个小小平台,像是给上山的人中途休息的地方,有七八平方米大,四周有一圈石头砌成的长椅,一个红衣人背对他而站,对着空空的石椅跺脚摆手。
容朗寒毛倒立,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怪谈志异,四周一时间静得吓人,除了蝉鸣和鸟鸣就只剩下那个怪人一下一下脚踏地面的声音。
所以说年轻真好,连踩到猫屎都可以是开心的。男孩们纷纷预测谁是下一个踩到猫屎的人。
很快姚锐和另一个男孩也踩到了干燥程度不同的猫屎,他们干脆组成了一队,疯狂进攻另一队人。
又过了十几分钟,六个人中只剩下容朗还没踩到猫屎了,这时姚锐一记抽球,球划着一条高高弧线向着下山的台阶飞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姚锐指着容朗,“兄弟,就你还没踩到猫屎了,捡球这事非你莫属。”
容朗只好跳出猫砂盆,顺着下山的小路搜寻足球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