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片段之《舞美》（第2 / 3页）

他就这样依旧用着那盏旧的，旧的不能再旧的台灯，每天夜里抬头看见灯丝，就自欺欺人地说，这是自己生活中的一抹亮。

「你人在哪里」

美瑜说要去锡林郭勒草原，萧奇不懂。

美瑜说小时候最喜欢看的一本书叫《草原睡着了》，所以心里一直在想，在草原上跳舞是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呢？

“那你想去哪？”美瑜在山上喊。

「最初的梦想」

萧奇认为自己没有梦想，但那是遇见美瑜之前，那天美瑜问自己有什么梦想的时候萧奇一下子愣住了，他把手里的烟头踩灭，想说自己没有梦想但觉得说不出口，不是怕面子过不去，而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生命如此之轻，他索性信口说自己想当进剧组当舞美师，后来证明这句话他说对了。

说完之后他意识到这个谈话才进行了一半，他很好奇地问美瑜的梦想，因为在他看来了解别人的梦想就是了和解了一个人的全部，美瑜说她的梦想是取了萧奇梦想中的一个字——舞美的“舞”，美瑜学了好久的民族舞，她想一辈子都能跳舞，萧奇说那你是舞，我是美术的“美”，我们加一起就是舞美。

这是萧奇长到二十三岁时的的第一个梦想，而跳舞也是美瑜最初的梦想，他们终于有了第一个约定：毕业以后美瑜去跳舞，萧奇为她做背景，当然前提是同一家剧场能同时收留他们两个人，而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一个约定。

萧奇喜欢画风的主题，落叶也好，画稿也好，一张明信片也好，只要是能在风里飘来飘去的东西，他都喜欢画，最后他开始画美瑜，美瑜问为什么，萧奇觉得美瑜跳舞的时候就像在风中飞一样，这句回答博得了美瑜的脸红。

“北京”

萧奇说要去北京，不是那里繁华，是因为那里会看见舞美的绚烂，因为画纸上的美就是世界的美，而对于萧奇来说，北京就是全世界。

美瑜一撇嘴，说萧奇很俗。

这是萧奇第一次看见女子脸红，他以前真的是没有觉察到原来人可以脸红。

「那盏台灯太贵了」

租房子的时光久久缠绕着萧奇，他躲在这时光里觉得平静。每天工作到夜里的自己还要再泡一碗面，然后伏在灯下创作，笔笔画画地将时间流走。可是他的灯太昏暗了，渐渐地让他开始有些累眼，他知道这场戏拍完，自己就可以买新台灯了。

他对灯光有独特的阅读，他喜欢昏黄与绚烂交织的人生，美瑜说过自己对灯很有研究，萧奇吃惊认为那是理科男喜欢的事物，美瑜说自己又不是修灯的，是在灯里跳舞的。

但后来没买成，那盏欣赏很久的台灯，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