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片段之《十八阁》C(第1 / 4页)
原来老琦这么在乎我所忽略的东西,我有些不知所措。
老琦似乎总能在第一时间看穿别人的思想,她知道我有些下不来台,过了半天又递给我一个条子: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着矛盾,你认为我们那些听着疯狂绝望的人都是放荡不羁的吗,我总希望过着一种如你那轻音乐一般的生活,可是我终究是一辈子也得不到他。
老琦有男朋友?我虽说习惯了她总给我大吃一惊,但这次我绝没想到。我一瞬间忽然觉得老琦的可怜,她不是我眼中的女汉子,不管外面多坚强,她也会累。
十八阁是我最用心的地方,你知道吗?她问我。
每次我抬头都会看见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或是奋笔疾书或是默默背书,我突然觉得欣慰,一群为了理想而无声奋斗的人,教室前面的高考倒计时还在不断地转,转得让时间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我总在想如果我们累了,时间可不可以停下来,等我们一下。
可是时间如果累了,我们等过他吗?人性的自私是可耻的,然后我继续低头背政治题。
我们学校有两个教学楼,高三的学生有单独的一个楼,这个楼不会像高一高二的那样喧闹,高三大楼的正门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门额,黄色砖瓦被盖成波浪状,如云,那朵巨大的云承载了所有的高三生的梦想。
数学,一门让我一辈子也不会弄懂的学科。看着好多人津津有味地做往届的高考题,我却永远不知道怎么用“插板法”求排列,怎么用各种老师自认简单我却看起来很神奇的方法求数列的和,所以数学老师来上晚课,我是总不会逃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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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决定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子,是个单间,价钱已经谈拢了。搬家那天我只负责自己所有的书。
我问父母可以把钢琴搬过去吗,我爸说除非你考艺术生。
我没再说话,冲我爹伸伸舌头,表示友好。
这次搬家也并非一无所获,父母决定把大衣柜搬过去,就是在那个大衣柜下边,我翻出了一张遗失多年的CD,那是一支非盛名的乐团,几乎没人知道,但其中有一首歌我只听过一遍,让我喜欢的近乎疯掉,这张CD是一位去新西兰的女同学送我的,那时我上初二。
那天我正在听导数,如果没记错的话,高中数学课本里只有这一章我学得好。
老琦鬼使神差地递给我一个条子:十八阁在哪?
我一愣,这是什么问题,我回到:在河边。
“导数的最值指的是先求出y=(x),然后在区间里的极值再将这些极值与f(x)、f(b)比较,其中最大的一个为最大值,最小的一个为最小值。”数学老师正在唾液横飞。
老琦回复我:可他在我心里。
我打开CD,封面上灰尘随着封面翻转,跳到空中,狂妄地舞蹈,好似孙悟空被关押了五百年后的重见天日。我犹如翻开了一段尘封的记忆,那首曲子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的眼里,在我的记忆里荡来荡去。
从此我开始奔波于学校、家和十八阁之间。同学问我上次在地理办公室和一个大美女站在墙角是什么感受,我说你和一个比你高半头的娘们站一起是什么感觉,他们哈哈大笑,他们除了笑还是笑,而我除了笑还有很多笑不出来的东西。
高三,一个意味着一切即将结束的年级。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青春就像杳无人迹的沙丘,随着时光的洪水面前滚滚流动,只有烈日在看我,看我那死般的沉寂,只有我自己的心里还保留那么一点希望。
曾经有人问我高三是什么样子的,我笑着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把太多的时间放到了轻音乐上,我总想有一天没了轻音乐与钢琴,我会是什么样的,但我从未想过一个人的高三是什么样的。幸好我遇见了老琦,这个苏联女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