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片段之《疯婆子的日记》H(第1 / 2页)
进到孤儿院后,迎面跳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向我笑,周围的窗下几个半大孩子也在嬉闹,他们看见我这个陌生人便安静了许多,都惊奇地望着我,想探究着我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院长刘姐已经五十岁了,她一路带着我和大鹏走进最里边的一间房子,说这里是最好的婴儿房,就这样我透过窗子,第一次看见了我的宝宝——李梦梦。
宝宝很安静,十个月大的她听见了响声,好奇地把小脑袋转过来看我,我笑了,她想坐起来,似乎是迎接一个客人,但是却没坐起来,大鹏也笑了,说很可爱。我们走进去,我一步一步来到她的面前,我的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跳出来,因为我面前这个女婴就是要陪伴我今后几十年的“女儿”。
我把她抱起来,她在我怀里一点都不闹,我又给大鹏看,大鹏用手抓抓她的小脸,宝宝居然笑了,我说给她取个乳名吧,大鹏想了想就说大名叫李梦梦,小名叫小青,因为今天是青年节。她的生日就定在今天,希望他能健康地成长,做一名人民好青年。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没笑出声来,大鹏是一个公务员,这人民好青年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像新闻里领导在作报告。
30岁5月5日我今天和大鹏在床上逗了宝宝整整一天,我们之前买的小衣服小鞋子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宝宝和我俩似乎很亲,有时候自己爬累了就安静地睡会,一点都不吵我们俩。他睡觉的时候我和大鹏对视了很久,都笑了,大鹏笑是因为开心,我笑是因为幸福。
30岁5月6日今天我妈和我爸来了,看到小青乐得跟中了彩票似的。我让我妈轻点,我妈说你懂什么,你小时候是我带大的,怎么带孩子还得是听你妈我的,我说是是是,您老人家万万岁,但是劳烦让孩子自己玩会行吗,你没看她都烦你了,直冲你吐哈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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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4月12日昨天晚上美瑜找了一帮朋友去唱歌,也带上了我,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能放轻松一些,但是就在她们都疯闹的时候,我却对美瑜说,你良苦用心,我心领了,但是你省省吧,我的心死了。
美瑜气坏了,她把我领了出去,来到外面,我说没吃饱,我们去吃点吧,她忍着气说好。
夜里的小餐馆,只有我们两个人,热腾腾的汤让我觉得有点温暖。美瑜问我孩子的事情怎么办,我说领养,她想了一会,说也好,总比两个人孤苦一辈子强。说完,屋里静悄悄的,我们都沉默了一会。我突然抬起头,对她说,美瑜,还记得上次你给我讲的关于你和那个萧奇的故事吗,我也给你讲一个我自己的故事,你愿意听吗?美瑜笑着骂我,你这丫头终于肯跟我讲些你的事了。
接下来的半个钟头,我向她讲述了那些年我和佟宇的故事和那些年的我的旅行梦。美瑜听完,长长出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句:“我们究竟要错过多少人才能遇见对的人”,我说美瑜,可是等我们老了,回忆这一辈子的时候,我们怎么知道谁才是对的那个人呢?
我妈带给我两罐奶粉,我说这能行吗,都是杂七杂八的牌子,别把我孩子吃坏了,我妈拍了一下我屁股蛋子,说废话,你孩子就不是我孩子了,我还能害了她。然后她问我大鹏这几天心情怎么样,我说挺好的,我妈说其实也委屈了大鹏,每天都在看着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长大,心里多少会有些别扭。
我妈其实说对了,他口中的别扭在我的心里一直存在,这种别扭在我遇见小青的时候就像鬼上身一样附在我的心上,这别扭是一种缺失,缺失的是自己在付出爱的时候,一种不踏实感。
佟宇对于我,萧奇对于美瑜,都是我们成长中的阵痛,也是我们一生当中的漂白剂,他们漂白了我们对这个世界最黑暗的想法,他们在我们的生命里狠狠地刻上了一段摩斯密码,第三者解不开的密码,然后他们却安静的消失在人群之中,那一年我们四个都是22岁,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或者说,是不是爱情的一种。
我又问美瑜,那大鹏对于我,和亮子对于你,又是什么角色?
美瑜苦笑了,说我爱亮子,但是我同样爱的是生活。
30岁5月4日今天我和大鹏去了孤儿院,前几天大鹏托关系已经打点好了民政局和公安局的朋友,我有时候其实比较不理解一些别人都很容易理解的事情,比如领养一个孤儿,让他从自生自灭变成有家可归,难道要如此繁琐的,这件事情很难,很不可思议吗。
来之前,院长就给大鹏打电话,说有一个弃婴,女孩,十个月,身体健康,是农村偷生的,没有名字,问是否合适,大鹏还是征求了一下我的意见,我说可以看看。所以我今天去的一路上都是在脑海中幻想那个女婴的模样,我甚至是希望她能侥幸地像我或者是大鹏,这样可以拟补我心底向大鹏最大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