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针其膏兮药其肓(3)(第1 / 3页)
司徒水照一言不发,静静等他骂完。这才冷冷地道:
“我教你最后一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记下罢!”
俯身拣起蛇藤杖,倏地出手,那藤条弯曲过来,紧紧勒上南宫适的劲项,在司徒水照内力催动之下,愈收愈紧。
南宫适双眼翻白,舌头伸出,双臂双足乱舞,过了好半晌,喉头“咯咯”作响,头一歪,就此气绝。
南宫适魂飞魄散,眼见铁牌余势不衰,直奔自己胸腹间飞来,大骇之下,伸杖搭上铁牌正面。
他这一搭巧妙之极,用的正是内家功夫中“四两拨千斤”之法,预拟铁牌转势稍减,一压一挑,便可将铁牌击飞。
哪知铁牌虽铡金断人,势头竟仍劲急无匹,南宫适但觉一股大力带动手中蛇杖,虎口剧震,蛇杖飞出,接着双腕上一阵奇痛,举在胸前的双手已被生生铡掉。
他眼前一黑,惊天动地地吼了一声,栽倒在地,那面铁牌从他头上掠过,“锵”的一声,嵌入门口的石狮身上,深可盈尺,足见司徒水照这一掷力道何等惊人。
但这变故突然之极,其惊人之处犹在司徒水照这一掷之上,放行,出手,一死一伤,直如电光石火,兔起鹘落,连卧在地下的尹似村也不由看得呆了。
他们知道自己实力比司徒水照差得太远,虽说他受了重伤,但因此夺得一面铁牌,若再行争斗,大不了是同归于尽。
司徒水照的性命是想要的,可着赌进自己性命那就大不划算,因此倒是离开得欢欢喜喜,心满意足。
尹似村本想挑动他三人拼命,但见司徒水照如此决定,自己不便再说甚么,以免引他疑心,眼见南钟二人走向门口,不由暗中叹了口气,大呼可惜。
南宫适与钟馗跨过门槛,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猛听得司徒水照大喝一声:“呔!”
这一声好比凭空起了个炸雷相似,南钟二人全身一震。
司徒水照一代枭雄,自有过人之处。他听了尹似村之言,刹那间便将关节轻重悉数弄清,心念三转,想到了这条缓兵之计,既除去南宫适和钟馗这两个眼中钉,自己又不必再行鏊战。
只是适才这一掷用尽了平生之力,带累得伤口中血如泉涌,一口真气塞在丹田之中提不上来,连忙运功调息,四肢稍有气力,先行裹住腰间之伤,这才缓步走到南宫适眼前。
南宫适双手被斩,自然痛得死去活来,本正呻吟呼痛,忽见司徒水照立在自己面前,忽地止住叫声,伸出光秃秃的手腕指着他,惨笑道:
“好啊!姓司徒的……王八蛋,你竟然自食其言,不顾信义……我……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家……”
口沫横飞,破口大骂,竟是越骂越奇,也真亏他如此重伤之下,居然骂了半晌也不歇一口气,亦无真气衰竭之像。
他们身经百战。经历极丰,听此一喝,便知大事不妙,人未回头,先出兵刃封挡。
他们应付极是得法,只可惜已经太晚了。
一面铁脾破空呼啸而至,势挟千钧,转得有如陀螺相仿,刃口在日光反映下熠熠生辉,好似刀林剑阵,猛烈之极。
南钟二人措手不及,只提起四五成力,铁牌已至。
钟馗首当其冲,但觉掌中一轻,手中那面铁牌硬生生被铡作两片,接着上半个身子腾空飞出,竟被这面铁牌活活斩作两段,鲜血狂喷,可怖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