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兄弟阋于墙”(上)(第2 / 3页)
郭图站出来解疑:“您放心!我们可以赶过去后把军队先屯扎在城外,观察动静;另外,我可以亲自进城为你瞅瞅动向。”——这显然是个不错的主意,袁谭、辛评都同意了。
就这样,一行人风尘仆仆赶到冀州城下后,郭图果然如约先进冀州见袁尚。行完礼,袁尚问话了:“我哥为啥不来?”郭图当面扯谎一点不害臊:“哦,你哥生病了!他没办法来,所以先派我来拜见您。”
袁尚听了似信非信,接着说道:“好吧。我现在要说另外一件事:你知道,我老爹临走前,写下遗嘱让我继承他老人家的位子,并封我老哥袁谭为车骑将军,这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曹军已经*近我们的领地,没奈何,我想请我老哥作为前部先锋,我在后面随时接应——好吧?”
这便是新领导下达的第一道军令了。郭图点头表示同意,但却同时提出一个问题:“我们军队里面缺少参谋,这不行;我想请派审配、逢纪两位过去作为辅助。”(这其实就是江湖上传说中的“釜底抽薪”,准备把袁尚这两位幕后帮凶给挖走除掉!)
袁尚不傻,他当然不会同意:“啊?不行啊,我天天还依靠这俩人帮我拿主意呢,这咋能调过去呢!不行不行!”可郭图始终不放过最后一丝希望:“那,实在不行,从这俩人里面选一位给我们总可以吧?”
随即,袁绍又翻了个身,大吼了几声,再度吐血斗余,最终一命呜呼。他死了,死得那样不甘,死得那样焦躁。该怎么评说他呢!
袁绍,本来是当时势力最大的军阀,门第最高(累世公卿),人气最红,假若他拥有做成功领导的那股冲劲和魄力,任人以信,干练果决,要笑傲天下绝非一件难事;可事实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袁绍猜忌心强,遇大事又犹疑不决的性格,最终导致了他悲剧的命运——所谓“羊质虎皮,凤毛鸡胆”,他的杯具,其实是一类人的悲哀。
好吧,盖棺定论,面对这位河北乱雄,我们也只能用曹*的那句名言聊作总结:“(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不管怎样,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袁绍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死得这么不尴不尬,结果却让儿子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迅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权力角逐战,全然不顾曹兵的迫在眉睫。(兄弟阋墙,老袁家真的无药可救了!)
袁绍死后,由审配等负责主持丧事。袁绍那位老婆刘氏却趁机将丈夫生前最喜爱的五个小老婆全部杀害,一个不留;甚至残忍到什么地步,她怕这些小老婆死了之后还可以在地下跟袁绍相见,干脆效法当年吕雉的作为,再度炮制了人类历史上最丑恶的一种酷刑:“人彘”,给予她们剃发、毁容、销尸的处置。
袁尚实在没奈何,只好搬出老祖宗的招数,听天由命,抓阄,谁抓着“去”字谁就过去跟袁谭混。逢纪运气不好,让他抓着了,袁尚便当即做主,由他拿着那枚“车骑将军”的印章,跟郭图一起往袁谭那边去听命。逢纪没办法,也只好听从组织安排了!(工作调动嘛,都姓袁,跟谁不是混呢!)
可是,等逢纪到了袁谭那边之后,才赫然发现,这位据说生病了的大公子居然好端端的,啥事没有!逢纪立马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了,一面为自己苦叫不迭,一面惴惴不安地送上那枚所谓袁绍遗命的“车骑将军”印。
袁谭一瞅见那枚印章,一下就知道自己想当一把手算是没戏了,大怒异常,当即准备砍了逢纪。(典型的“迁怒于人”。)还好郭图悄悄劝谏这位大公子:“您先省省!目前曹军临近,大局要紧;我们只能先把逢纪留在这里,来稳住你那位弟弟;等打败了曹*之后,再来争夺冀州控制权吧!”
看到没有,我前面所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郭图的话便是强调要先抓好主要矛盾抵抗曹*,把争权夺位的次要矛盾放在一边;当然他也不一定为的大局着想,只是为袁谭的生存利益考虑而已!这点袁谭本人不是不清楚,因此,郭图话一出口,袁谭立马忍住了怒火。
有其母必有其子。在刘氏的耳濡目染下,袁尚也深得老妈残忍冷血之道的真谛;他害怕被老妈弄死的那些宠妾们的家属终究会起来报仇,干脆把这些人也一并收拾处理掉了!
干完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这下才开始接手正事。由审配、逢纪两位旧臣元老做主,迎立袁尚为新一任大司马、将军,领冀、青、幽、并四个州的州牧(完全继承了袁绍的衣钵),并派出使者给领下各处报丧。
这个时候,袁绍的大儿子袁谭已经带兵离开青州了,突然接到袁绍的死讯,顿觉不妙,赶紧把自己手底两位参谋郭图、辛评召来商量。郭图一语道破天机:“坏了!您不在冀州,审配、逢纪这俩货一定会拥立你弟弟袁尚接替你老爹的衣钵,那可就没你啥事了!得赶紧往那边赶!”
辛评考虑得有点多:“不行!我估计,审配、逢纪两位既然敢这么做,他们肯定有啥预谋;我们要是就这么赶过去,一定会遭这伙人的毒手!”
这样一来,袁谭犯了难:“那我该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