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知己 价值(第4 / 4页)
关于半岛战争,社会的共同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低到了最低限度,这也是一个客观事实。
这些天我随口抓人闲聊,就听过不止一个人说,出兵其实根本没必要,坚果还真敢打过鸭绿江不成?
你看,时过境迁,比麦克阿瑟更懂麦克阿瑟的人,大有人在呢。”
这回侯永听明白了,他追问道,“所以,陈导希望《1951》迎合哪一种价值呢?”
终于把话题引到了自己的方向,陈一鸣很开心地回答到,“哪一种我都不想迎合。
半岛战争题材的电影,首先要立足于观众对半岛战争的共同记忆,这是每一个创作者都不能违逆的。
五十年代初,八一厂为了拍摄半岛战争的纪录片,牺牲了二十多位摄影师,这些片子在华国播放之后,起到了极大的鼓舞作用,激发了人们支援战争的决心。
五六十年代,我们拍摄的半岛战争电影,则着重表现战士们的机智勇敢,指挥员的机敏决断。那场仗我们打赢了,观众与创作者有着扬眉吐气的共同记忆,这样拍当时的观众自然喜欢。
越往后,半岛战争就越远离电影创作者的视线,因为电影同样要契合国家的发展形势。
如今间隔三四十年再拍半岛战争,确定题材可行之后我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主创与观众还具备共同记忆吗?”
既然社会共同记忆已经低无可低,那么我们不妨将电影的价值观传递也压制到最低限度。
以冰冷的镜头、客观的事实,唤醒半岛战争的沉睡记忆。
这就是《1951》最大的价值。”
陈一鸣停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看着侯永,等着他的回答。
侯永一直在尽力跟随着陈一鸣的讲述展开思考,讲述越深入,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面对陈一鸣突然的提问,他眉峰紧锁,好一会儿才回答,“你是说,主旋律电影距离观众太远了?”
陈一鸣不由得一笑,“侯老师,你想的太远了些,咱们这部《1951》可不指望回答这么深刻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现在的华国是个极大多元化的社会,这是一个客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