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和盘托出(第1 / 2页)
“这又怎样?”郑铭砚不以为意。
“在此之前,子承在智平县任县令一职己有两年之久。此番调往西野县之举,也是匆匆而行。西野县衙门所有大小事务,均交给了师爷暂管。由此可见,她们口中所言的智平县令一人,定然指的是子承。”阎子承双手一揖深深施礼而下,双目坦诚的望向郑铭砚。
郑铭砚不再说话,定定的看着阎子承,略一思索,面露恍然之色,道:“本相仅知你是从外县调来西野县暂管事务。想不到其原籍却是智平县。这一月来,你我二人为灾银被劫一事,在西野县忙的焦头烂额,几乎是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又怎么可能分身另去别处呢?”想通了,心情豁然开朗,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就在阎子承以为风平浪静之时,郑铭砚却又如想起什么一般,目光再次审视着他,略显疑惑的询道:“你......你们以前可曾相识?”
阎子承心里微惊,但一想到二人根本就不曾见面,自然也坦荡开来,大方的言道:“不曾相识。前几日随左相入府,在前厅门口子承,方才与尊夫人有过一面之缘。”
郑铭砚深吸口气缓缓呼出,以平息胸中的郁结之气,负手走向亭内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没好气的硬声言道:“说!”
得到郑铭砚的应允,内心忐忑不安的阎子承松了口气,探手轻轻抹了抹额头冒出的细密汗珠,言道:“子承斗胆相问,适那位妇人口中叫骂的‘智平县令’,可是府中传言令大少奶奶失德的对象?”
“你?!”郑铭砚没料到阎子承会有此大胆一问:“你太放肆了!”
“左相!”阎子承此时也豁了出去,面对郑铭砚的怒极而斥,迎面直言道:“左相,若您想要了解实情,请冷静可好?”
后院里如此丢脸之事,被下属当面质问,郑铭砚恼羞成怒,但见阎子承神情泰然,好似真知道什么情况一般。心下略作衡量,暂时按捺了下来,不再言语。仅用手掌在石桌上大力一拍,发出沉闷的响声,以宣泄自己内心的恼怒。
此时,郑铭砚也忆起了当日的情景。当时梦心正搀着受伤的柳儿向厅外走去,与阎子承迎面而过,二人并无异色。梦心更是视对方如透明一般,实在不象曾有私情的模样。
阎子承轻叹一声道:“不过,空穴来风事必有因,想来左相也是心存疑虑,为何是子承被牵连其中,而非旁人?”
一句话说中其心中所想,郑铭砚有些尴尬起来,也不作答,只是握拳凑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不自在的神情。
“唉,此事确实与尊夫人无关。记得半年前,子承亲自押送贡品进京。交接完一切事务之后,在起程回智平县的前夜,子承留宿在锦阳酒楼。当夜月色极好,子承倚窗赏月之时,窗外飘来一阵清新悦动的琴声......”
说到此处,阎子承脸上露出神往之色,思绪飘回了半年前的月色之夜,轻声低诉道:“当时子承一时兴起,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笛,附合着清婉琴声即兴合奏起来。许是子承的笛声唐突,抚琴之声略乱,随即便停了下来,不多时,隐隐闻得该女子招呼丫环的声音‘此处月色虽美,却总不如陌城来的亲切,罢了,还是歇下吧。’”
见郑铭砚终于冷静了下来,阎子承缓声言道:“适才子承在厅外断断续续虽听的不全,却也听出了个大概。二夫人好似在指证,尊夫人趁着左相您此次前往西野县震灾其间,与智平县的县令私下相见,并且还暗中传递一方丝绢?从而做出失德之举?”
郑铭砚并不应答,脸色却越发铁青难看起来,放在石桌上的手掌也紧握成拳,关节处更因用力过度,泛起隐隐白节。此种神情,显然是在告诉阎子承:他说到了自己心里最介意之处。
“左相,子承认为,若您是为此事而恼怒不堪,倒大可不必。”阎子承并未被郑铭砚的神情所震慑住,俊雅白晰的面容上反而扬起一抹浅笑,道:“大少奶奶的确是被人陷害。所谓的丝绢传情私相授受,甚至于什么昔日情郎的说法,全属子虚乌有,左相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此事子承敢以性命担保!”
“哦?你怎敢如此肯定?”郑铭砚奇怪的询道。
“回左相,实不相瞒,一月前西野县受灾严重,子承接到一纸调令,前往西野县替代年迈的前西野县令胡大人,全权接管了西野县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