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和盘托出(第2 / 2页)
郑老夫人伸手轻轻拍了拍,郑铭砚抚在自己肘部的双手,薄怨道:“府里发生了此等大事,你还想要瞒为母到何时?适才你与这位阎大人的话,为母全听见了。为母有一事想请大人帮忙。”
阎子承见对方是郑铭砚的母亲,自然是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深深施礼,恭声言道:“下官西野县县令阎子承拜见郑老夫人,不何老夫人有何事需要下官去办的,但说无妨。”
“阎大人不必客套,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老身要你帮的忙,你应该是很容易办到的。”郑老夫人在铭砚与李妈妈一左一右的搀扶下,缓步靠近其几步,继续言道:“老身要你晚行一步,待我儿进入前厅之后,你在厅外吹笛一曲再行离开。”
“母亲,砚儿相信梦心。”郑铭砚自然明白郑老夫人的意思,有些为难的劝阻道。
郑老夫人并不说话,却有些固执扬了扬手,示意郑铭砚无需多言。转而深望着阎子承,满面皆是沉寂之色。
说话间,阎子承转身面向郑铭砚恭敬的询道:“左相,试问此抚琴女子可有失德之举?”
郑铭砚淡声笑言道:“笑话,如此何来失德之举?”
“左相说的是,次日一早子承便返回智平县,与此女子便从无交集。直到几日前与大人同往府中,偶然间闻得尊夫人说话,方才知道,当日扶琴的女子便是尊夫人。想来当日子承与尊夫人琴笛合奏之事,被有人之心听了去,故意用以抵毁尊夫人的清誉。大人切不可中了他人的离间之计,使夫人蒙冤才是。”
郑铭砚听完阎子承的一番讲叙,知晓他口中的抚琴女子便是梦心,便暗暗算了算时日,半年前梦心从陌城嫁入郑府的前夜,的确是在锦阳酒楼留宿,待次日吉时到才入的府中。由此看来,阎子承听过梦心的说话声,而梦心却仅是听过阎子承的笛声而己。二人连面也不曾见过,又何来失德之事呢?难怪梦心一再否认自己认识什么智平县令,想来她的确是被人陷害。
心里有了结论,郑铭砚心情大好,对阎子承的态度也变了许多,站起身上前一步,探手在其肩上轻拍一下,朗声言道:“子承,适才是为兄多虑了,为兄多谢子承仗义直言,否则内人便会含冤受屈了。”
阎子承略微一愣,余光却向前厅内瞄去,当下明白了郑老夫人的意思。心中虽少有忐忑,却也满口了下来。
见阎子承应承下来,郑老夫人对郑铭砚言道:“走吧,入厅里坐坐。”随即转身对阎子承淡淡点了点头,言道:“有劳阎大人。”
阎子承双手抱拳颌首施礼后,从腰间抽出玉笛握在手里轻轻抚摸着,脸上看不出情绪,心中却涌起阵阵波涛,暗道:时隔半年,也不知她还记得这笛音吗?很明显老夫人之举,意在试探其笛声在梦心心中所占之份量。同时也明白,此举对梦心而言甚为冒险,若她能听出笛声,从而神情有异。证明梦心还记得自己,但却于她目前的状况不利。若梦心听不出笛音,自然是完全取得郑夫人的信任,同时也说明,那夜之琴笛传情的合奏是自己枉自多情了。
思至此,望着郑铭砚母子步入前厅的身影,怀着矛盾的心情,阎子承轻持玉笛执于唇边,一曲舒缓悠扬的乐声从指间倾泄而出,飘向硝烟弥漫的前厅......***(未完待续)
“郑兄,谬赞,子承以笛声唐突了尊夫人,此时还望郑兄宽恕才是。”阎子承面色无惊淡淡的言道,心里却泛起阵阵涩意。
方才对郑铭砚之言,虽然的确是事实,但他却也作了部份改动。真实情况却是,当夜他的笛声响起时,对方的琴声略显凌乱之后,并未停下,而是与之继续合奏下去,琴笛合鸣犹如水乳交融,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虽未见面,但琴声却从刚开始的哀怨之声,转而成惊喜之鸣。琴笛声中,二人借曲倾情,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但是适才面对郑铭砚,为保梦心不被人误会,阎子承只得将实情稍作改动,原本的琴笛合鸣情谊绵长,却变成了笛声突兀惊煞抚琴之人,不欢而散的结局。好在郑铭砚也未生疑,自己心中虽然委屈,却也解了梦心目前面临的窘境。
二人又是一番客套,便相互道别辞行。正在此时,亭台外不远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阎大人,请留步。”
己离开几步之遥的阎子承,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藕色对襟双盘扣金线镶边锦褂,头系玛瑙锦绣护额,略显病容的老年贵妇,在一位婆子的搀扶下遥望着自己。正在不明所以之时,却见郑铭砚满面关切的大步上前,扶着贵妇的肘部,轻声言道:“母亲,您不在福寿居里安心养病,怎得来了此处。若是受了风寒加重病情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