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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十八岁。”又灌了一口啤酒,我的嘴角扯出一个哂笑,不过,我并没有撒谎,因为阿阮将这具身体刻画得很年轻,姑娘这般喊我姐姐怕是故意得不行了吧。
“哎呀,原来比我们要小啊。”她的笑容太过灿烂看得我十分不舒服,“你是他的妹妹吧,也就是我们的妹妹,快唱首歌嘛,放开点!”
因为一个女人的话使我产生满满的不爽感还是我成为活死人这十年来的第一次,这感觉很糟糕,糟糕得我一口将剩余的啤酒喝完,拢了拢长发,我起身,笑眯眯地说:“他没和你说,其实他只能坚持十秒钟吗?”将最一眼留给了听完这句话露出促狭笑容的阿阮,我挥挥手走出了包厢,里面真的太冷了,还是外面舒服些。
“美女,需要什么帮助吗?”一出来,站在外面的服务生就很热情地与我打招呼,他看起来挺清秀的,白皙的脸颊上长了几颗不碍事的青春痘。
“给我瓶啤酒,记得打开。”我走了几步,靠在那金色的圆柱子上打量着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他们很多都是勾肩搭背的,也有的耐不住相互搂着亲吻,楼上就是设施和服务都很不错的酒店,这一条高深的服务链给很多人带来了利益,也给很多人提供了养家糊口的工作。
这真是个漂亮的姑娘,青春中带着妩媚,妩媚中也不失清纯,似乎,阿阮就适合这种姑娘,我不知道生前的我长的是什么样子的,我的灵魂一直居住在这所阿阮雕刻出来的木头娃娃中,这样说的话,他或许可以成为我的再生父亲,他将这具身体刻画得十分平凡,唯独身高是我最满意的地方,不过A罩的胸围听起来似乎还是小了些,因为我觉得我应该至少有个B吧,那个姑娘可是C哦。
她说她发现无论怎么拨打那个号码,总是没有人接,提示的永远都是正在通话中,她便出来等,运气不错,刚摁了向下的电梯,就遇到了上来的阿阮,虽然,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不合时宜的我。
女人之间的争斗很神奇,女生也就二十岁的模样,漂亮的眼睛画上了淡淡的眼妆,她的视线只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几秒,这几秒里,我在这漂亮背后读到了猜测,不满和轻蔑,我很烦躁,因为我觉得阿阮给我挑的小黑裙与我很搭。
今晚,我还是挺美的。
“哥哥,你要是再不来,我朋友都要笑话死我了!”她应当是喝了些啤酒的,说话的时候我可以闻到从她口中呼出来的酒味,味道的确很淡,几乎和她身上的香水味融合在了一起,但这并不妨碍我闻到它们。
“美女,接着!”少年服务生将开好的啤酒抛给我,我伸出手接得很稳,他将略微洒出来在手指上的酒舔掉,走到我的面前,说,“一个人?”
用烂掉的搭讪语句,我挑眉不置可否,男人也许是比较喜欢这种故作高深的女人,他们需要不断地征服对方从而获得满足和成就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容易被丢掉,但是,我不是个高深的女人,我被阿阮同化了很多,比如不爱与人交流,不是故意不说话,而是我不知道说什么。
“过会就会有人来接我的班,下面就是酒吧,我们可以去喝一杯。”真是个直接的邀请的啊,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灵敏的鼻子却突然闻到了除了酒味以外其余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气味。
与飞机上那个罗刹同样的气味,腐烂得不行。
看来,这姑娘是打算进行一场很常见的约会活动,唱歌喝酒开房。
阿阮很少与别人接触,除了我和香火铺的那位老板,所以我无法想像他能在对待别的女生的时候表现得如此绅士,他礼貌地冲她笑了笑,笑容中没有一丝丝我熟悉的慵懒,女生很自然地挽过了他的手臂,两人相携朝包厢走去,我跟在后头,十分不适应这里的五光十色和嘈杂的歌声。
阿阮不会唱歌,其实他不会的东西很多,比如连怎么使用洗衣机洗衣服都不会,尽管我教了他很多遍,只要把衣服分类完丢进去摁一下开关就好了,但是他就是不会,算上我和阿阮,这个昏暗的包厢里总共有六个人,女生们都围坐在阿阮的身边,个个怂恿着他献唱一曲,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开了瓶啤酒,灌了自己几口,感觉还行。
“不好意思,我可真的不会唱歌呢。”阿阮还是很礼貌地拒绝,他的声音很好听,可并不是声音好听的人就会唱歌,况且,他平时戴上耳机欣赏的都是西方古典乐,若是让他点评一下茨冈狂想曲的话,我觉得他的表现肯定能令这群疯狂的姑娘崇拜不已,毕竟术业有专攻,唱歌这件事对阿阮来言,太难。
“我们才不信呢,帅哥的声音这么好听,不要害羞嘛。”这些姑娘们都化了妆,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特别闪耀,她们很默契地给阿阮灌酒喝,如果能成功放倒阿阮来一场酒后乱性就好了,不过,我是个很碍事的存在。“你不唱,那就让这位姐姐唱!”白裙子姑娘将矛头指向了我,我摇晃着酒瓶子,总觉得包厢里的空调开的有点低,穿着这黑裙子怎么坐都有点冷,我瞥了她一眼,阿阮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慵懒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