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4(第1 / 2页)
“隔壁的鬼,跑来欺负你。”模模糊糊的答案使我特别不舒服,脑子里却因此回想起之前那个小鬼对我奇怪的警告。
提醒你一句哦,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要小心了,你现在很危险呢。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几乎是与时间在赛跑一样将这九字真言大声地从口中喊出来,最后几个字还因为焦急而破了音,而当最后一个字的声音在小洋楼无限回荡的时候,我的眼前被一道刺眼的亮光冲击。
将我吸上半空的力气因此消失,我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后脑着地,一阵晕眩。
不过,我没昏过去,一只手朝我伸了过来,我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腕,他欲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我却发了狠,用力一拉,他因此倒了下来,压在我的身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顾一切地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直到他腥甜的血液渗透进我的齿间。
“十三,九字切记得不错。”
九字源自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卷篇登涉篇,云:祝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意思是说,常念这九个字,就可以辟除一切邪恶。东密受到我国道教的影响,可是在抄录这九个字时,把“数组前行”误抄成“阵列在前”或“阵裂在前”,而沿用至今。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此时的感觉的话,我觉得我只能匮乏到用剧痛来概括,或许在前一秒我逞强般地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这种剧痛感觉还没有那么强烈,然而现在却已经铺天盖地地将我包围,嘴角的腥甜使我有些反胃。
我狠狠地压着腹部,就觉着要是再用点力气,这层肚皮下的内脏就要碎裂了,或者,里面的血管已经被震碎。
奇怪,我怎么会有血管这种玩意儿呢。
因为疼痛,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下来,断断续续,带着无法言说的痛楚,我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墙壁上,尽量不让自己再一次倒下,一股强大的气劲以极快的速度席卷而来,巨大的张力将我吸住,在我的面前仿佛有一个超大的吸尘器,我的双脚慢慢地离开了地面,使我处在了一个腾空的状态,胸口因为变得十分压抑,心跳也因此受到影响,极其不规律地跳动着,好似乱了节拍的曲子,难受的我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一张模糊的人脸。
一闪而过,却使我惊恐万分。
与之对应的有九个手印,九字真言与九个手印一同使用时才可以发挥巨大的辟邪作用,而我并没有记起那九个手印,怕是在喊出九字真言的时候阿阮已经意识到了我的危险,毕竟这具身体是出自他之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应。
“可是……你还是来的太晚了。”
的确晚,晚到他明明早就已经感应到了才对。
我一把将他推开,阿阮顺势躺在了我的身边,我和他就这样并排躺在小洋楼的地上,我腹部的剧痛不知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那张西餐桌从没有砸到我过一样,可当我侧头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时,又立即否定了脑子里这种想法,西餐桌和椅子都七倒八歪,水果刀也狠狠地插在壁画上,一切真实得让我感到可怕,但疼痛却没了影子。
舔了舔嘴角快要干掉的血迹,味道腥甜恶心。“刚那个是什么?”我平复了下心情,向阿阮询问。
漆黑如海藻般的长发,深陷的眼窝,酱紫的嘴唇,一块一块碎裂的皮肤组成了一颗女人的头。
“妈蛋,放开老子!”我吃力地对她骂道,这种看到了罪魁祸首怒不可遏的感觉使不由自主地吐脏,而面前的头却慢慢地将她的嘴巴张开,瞬间我的脑海里浮现了”血盆大口“四个字,我很变态地在她的嘴巴里寻找着什么,可她似乎没有舌头,我只见到了一片模模糊糊的黑暗,就像一口枯井。
只是她要把我一口吞掉。
我开始挣扎,很努力地挣扎,平时阿阮说我蠢的时候我的确不能反驳什么,因为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我除了努力挣扎,什么都做不到。她的大嘴很快就靠近了我,如果她还能分泌口水,那此刻我的头顶一定可以感受到她滴落的口水。
我不能就如此坐以待毙,我尝试着使自己的思维不因为恐惧而变得迟钝,耳边是如雪花电视机一般呲啦呲啦的声音,剧痛也无时不刻地纠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