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卷 半缘情始9(第1 / 2页)
“问什么名姓不名姓的,就当找了个夜聊的朋友,下次见不见还未知呢?”她依旧站在船头,并未看滕世倾,片刻间船内无话,滕世倾才想起还有一个卫宣在等他,于是便起身立于船前,同她并肩而立,“在下还有朋友在大堂内,望姑娘将船靠岸。”
她斜了几眼滕世倾,轻唤碧衣女子,让船靠岸,转头时竟碰上另一条行过来的船,船身一晃,站在船头的两人足下不稳,滕世倾扶着那女子,两人竟一起落了水,水花四溅,碧衣女子才察觉两人落水,急忙唤人来救。
滕世倾并不怎么会水,落在水中的前一刻她才想起来那女子问她可会水,他还并未回答就已落入水中,冰凉袭来,水中他慌忙的不知所措,硬生生被呛了几口水,可那女子水性竟好的出奇,他眼睛尚未睁开便有人给他渡气,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将他带离水面。
他睁眼已在水面之上,女子倾世的容颜在他跟前,唇依旧贴着他的,他推开她,手却在水中翻划,她又迎上来抱着他,一张水颜极其妖媚,“公子不会水,还是抓紧我些好。”
他从未与那个女子如此亲近,即使是母亲,也不过只是替他整理过衣袖而已,如今在水中抱着这女子纤细的腰身,感受到水中的暖意,看着她被打湿的容颜和长发,竟有些莫名的心动,周遭来的船都是来救他们的,女子扶着他让他先上船,他上船后便伸手带上来那女子,届时才发现那女子身上的白衫紧贴着肌肤,她双手抱着,显然是冷了些,他回避了眼神,身后的碧衣丫头拿衣袍给那女子披上,他方才正眼瞧着她。
9.
他随碧衣女子顺着楼梯直步而下,被船上的下人扶着进了船舱,细眼观之,船内的摆设极其雅致,物什也都极其精致,楠木所雕的桌前坐着一位月白衣衫女子,落地的长发随意被碧绿的钗子绾起,眉眼间点着一抹朱红,朱唇映着瓷白的杯子,整个身子靠在软枕上七分慵懒,三分精致,叫人移不开眼。
“前堂的舞宴开始了,甚少有人在此刻来后院看花船,公子却有些不同于他人的雅兴。”她轻声出口,声音如同玉碎一般清脆,她稍稍换了个姿势,将手中瓷白的杯子放在桌上,“公子请坐。”
滕世倾行了个礼数,坐下便开始与她攀谈,“姑娘不也是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雅兴么!”
她素手轻摇酒壶,给滕世倾斟了杯酒递给滕世倾,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让滕世倾无法拒绝。
两人被拥促着进了后院楼台里,女子吩咐人给他找了身衣服换上,他知道这女子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在院中使唤下人,想必是院中有些名声的姑娘,他思索着如何谢她,她却并未出门,他在她房前停顿,被门前的碧衣女子拦住,女子一副护主的形态,他只得敲门询问,“姑娘可还有事?”
“尚无大碍。”他也不好再问,毕竟同她不太熟络,刚才落水也多亏了她,想到两唇相触,他自己也是太不好意思,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姑娘,现下站在门口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站着,也不动。
轻碰桌沿,挨着桌子起身,衣衫曳地后滕世倾方知这女子赤足而立,皙白的脚踝间系一枚银铃,行走时却暗哑无声,恍然间船已浮在河中。
她立于船前,长发凌乱,侧眼看滕世倾,“我与公子的雅兴却又是不同的。”她眯着眼看着彩灯阑珊的河面,“良辰美景方不过如此,可知这美景的背后竟有多少人的凄凉?”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竟字字戳进他的心,让他觉得她仿佛身在光影里多年,却始终无人读懂,他看她,月白的轻衫吹翻着一地。那时的他竟失了魂,稍稍定神后方才知自己失了态,“姑娘年华轻轻,何故如此感叹,这快意人生须得乐观看待方好。”
“公子心态如此开阔,想必也不能体会我的心境吧!”她扬起笑意,眉眼轻蹙,盯着滕世倾。
“还未知姑娘名姓?”他一时找不到话回,只能随意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