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夸父逐龟(第1 / 2页)
正当不知准备凝神念动让身上的雷公隐形符生效的五方神咒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旁边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她微微转头看去,只见右侧的通道上,正有一团黑影朝自己的方向移动。借着屋檐间照射下来的依稀月光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头豹身独角的异兽——正是之前在费楼里遇见过的那种异兽“蛊雕”的另一种形态!
那只蛊雕浑身青黑,双眼在夜色下发出红色荧光,呲咧着的嘴角露出的尖牙在月光下颇具威胁力地闪动着。它身体贴近地面,四肢往前小心而有力地迈着步,像是保持着还没被猎物发现时的隐蔽。
他抬头看了眼身旁的达叔,只见达叔看着他耸了耸肩。然后两人的目光同时缓缓移动到那只在他们身边盘桓的白猫身上。
只见那只白猫浑身灿然若雪,只有额头上有三尖灰印,一双圆溜溜的猫眼在夜幕下发着金色的荧光——正是唐小白。
“你有什么口信要我带呀?”
可正当唐小白忽然大发慈悲,想对那个懦弱可怜的人类行行好时,那两人已经惊吓得连连后退,然后不见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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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叔的脸阴沉沉的,“我听说,新宰相嗜血成性,喜欢看人角斗互博、血洒沙场、至死方休。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被安排作搏击士娱乐宰相去了。又或者……作为祭祀仪式的活人血牲……”
“说不得、说不得……”青年听得毛骨悚然,浑身微颤,好像再也承受不了那些随着达叔的话浮现在脑海里的血腥图景了,“此等残忍血腥之事,在我国从未有过,即便是在蛮荒之国,也早在千年前已被废除禁止,又怎会今日复现于此呢?”
“嗨!”达叔也一副痛心无奈的样子,“那个宰相上任不足一年,已经坏事做尽,恢复徭役、强征税赋,劳民伤财、伤天害理的事还做得少吗?我反倒不相信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达叔,快看。”年轻人忽然扭头往旁边一指。
围墙外同一时间,正有一阵骚乱。几个士兵正朝着密林深处追捕一个可疑的人影,已经跑出几百米远。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岗位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趁着这个空缺跑到了围墙底下。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长发扎成马尾,总是充满疑惑的双眼此刻透出执着——正是跟芄兰默契地将计就计实施调虎离山之计的不知。
“不山、玉山、壁连,软如杨花,薄如纸叶,吾剑一指,急速开越。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
不知一边脚踏七星,双手捏诀,一边念念有词。穿山透壁符飞出的同时,以两指为剑,往墙上一指,紧接着双足发力,毅然跨向砖石砌成的墙板!然而,接触到坚硬的墙壁时,她的身体却像撞在茅草堆上一般,“嗖”地一下便没入墙身,轻松突入墙内,在围墙的外面消失无影。
刹那后,不知出现在围墙的另一面。她抬头四顾,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房舍井然排列的区域,从房舍之间留出的纵横的通道看去,远处才是空旷而有明亮灯光的地方。
只见一只白猫正悠哉悠哉地从他们身后走出来。
达叔看了白猫一眼,“不用大惊小怪。这里虽然守卫森严,我们这些人插翅难飞,但是偶尔跑进来一两只禽兽还是很难避免的。”
“唉,”年轻人不知为何突然颇受触动,“要是这猫儿能传达我的口信给家中妻小,那该多好。我与娇娘每日食则同榻、寝则同枕,形影不离,多年来从未有半日分别;喜得小儿后,更是一家三口尽享天伦……唉,今晚,他们母子将要度过第一个没有我的长夜,真是偶然想起也不禁垂泪……”
“嗯,真是偶然想起也不禁垂泪。”
正当年轻人沉浸在眷恋家小的凄酸中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