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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计划四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完成了。算算时间，大巴车估计还需要四十分钟才能到。

这就是坐小车的好处吧。苏小芳下了车，被清新的空气刺激了一下，忍不住展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旅行社定的住宿是一家旅游山庄，就在山脚下。环境挺好。晚饭肯定是要等大家一起吃。四个人找到房间，先把行李放下休息，洗了把脸。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没声音了。苏小芳张着耳朵等了好几分钟，终于放弃。转头，看见柯少隆正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本杂志，闲闲地翻阅。

苏小芳明白过来：必定是姚夏以为他两人睡着了，这才和马斌说话。所以柯少隆叫她不要出声，是不要打搅的意思。

她想了想，抬手碰了碰柯少隆的手，他果然抬头看过来。苏小芳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刚才……”

柯少隆冲她微微一笑，表示并不介意，接着继续低头看书。他的五官有些锐利，不过侧面倒是挺好看，因为鼻子挺拔俊秀，显得十分精致。

苏小芳赶紧侧过头看窗外。现在这样的气氛好怪异。

……直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声音很飘渺，好像是从夏夜的遥远星空飘过来。苏小芳会有这种联想，因为小时候苏世海带着她去顶楼乘凉的时候，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声音就是这样的。

她慢慢睁开眼睛，回了回神，才发现自己眼前看见的是一片浅灰色布料。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件衣服。

今天谁穿着浅灰色衣服？苏小芳懒懒地调动起自己的神经，然后……她想起来了。

她弹簧一样地坐起来，自己还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靠在柯少隆的肩上睡了一大觉？

柯少隆连忙竖了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示意，又指了指前面。

柯少隆可以严厉也可以温和，但是柯少隆和她苏小芳从来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哪怕苏小芳有时候嘴欠顶他两句，但是从骨子里苏小芳从来不觉得他和她生活的世界有任何交集。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高富帅、富二代、霸道总裁……什么的。

可是现在这样，好像两个人之间有别人不知道的默契的这种感觉……只是苏小芳想多了吗？

……好吧，一定是的。虽然梁淑静常常说她神经大条，但是“神经大条”也可能“神经过敏”一次吧。

外面的风景已经不同。太阳光弱了许多。道路周围的起伏土丘也多了许多。人工的痕迹越发少，连田地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东南面的天空带着点透明的蓝色，好像空灵的水玻璃一般。道路的右手边，不远处一座明显比周围高拔许多的山峰。

马斌说了两个字：“到了。”

苏小芳赶紧把要说出口的“抱歉、对不起”咽了回去，顺着他的手看前座。

音乐声已经停了。前面照常是马斌开车，姚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车里安安静静的。

苏小芳有些疑惑。转头看看柯少隆，他再次做出“噤声”的示意，指了指姚夏。

过了一会儿姚夏果然说话了：“其实……你不必这么做。”

马斌：“我也没做什么，你不要有心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