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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刘佳丽问。
“真的。”黄守仁说,“天地良心,绝对是真的。”
刘佳丽又笑了,这次肯定不是礼貌性地笑,而是开心地笑。
“其实我是想请你的。”刘佳丽说。
“吃过了吗?”刘佳丽问。
“吃、吃过了,”黄守仁说,“你呢?”
黄守仁在这样说的时候,已经被刘佳丽让进客厅里面来。其实这个客厅黄守仁来过,而且多次来过,但是今天的感觉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因为以前都是黄守仁自己来的,今天是刘佳丽请他进来的,而且以往来都是有这样那样冠冕堂皇的工作上的理由,今天好像纯粹是来玩的,既然是来玩的,那么今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象以前那样上房客与房东的关系,而更像是两个朋友之间的关系。一想到“朋友”,黄守仁胸口的活塞便加快了工作节奏,以至于供气量跟不上,不知不觉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的,就像发动机发出的“突突突”声音一样。
“算是吃过了了吧。”刘佳丽说。
“噢,对了,你吃过了,吃的方便面,是不是?”黄守仁说。黄守仁这时候说话的目的主要是想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刘佳丽本来是斜躺在床上看电视的,但是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看迷糊了。迷糊了之后就感觉自己的父母来了,但是来的蛮怪,不太合乎逻辑,因为父母并没有打电话让她去机场接,而是自己跑到亲嘴楼来了,并且来了就直接上楼,上来就敲门,敲的不是很坚决,轻轻地敲,一下一下,每下之间有间隔,一边敲还一边喊,喊的声音也很低沉,喊她开门。
刘佳丽清醒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完全清醒。清醒了一些之后她就能对父母的行为做出合理地解释了。比如父母没有通知她去机场接,那是因为父母不想麻烦她,或者是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比如父母没有在楼底下按门铃,而是直接上楼来敲门,那是因为父母在农场住平房住惯了,农场的平房没有防盗门,当然更没有这种对讲装置,所以他们还是习惯直接敲门。这么想着,刘佳丽就发觉天底下还是父母对自己最好,宁可他们自己从机场赶来,把麻烦留给他们自己,也不想给女儿添一点点麻烦。同时刘佳丽也觉得对不起父母,想想自己来深圳这么多年了,还不能把父母接到身边来生活,不能让他们享受现代都市人的生活,觉得是自己愧对了父母。想着想着刘佳丽就想出了眼泪,一想出眼泪刘佳丽就彻底清醒了,彻底清醒了之后就听见果然有人敲门,于是就赶快去开门。
开的是木门,防盗门仍然是关着的,但是防盗门其实就是一个铁删栏,从里面能直接看到外面。刘佳丽现在就看见外面敲门的并不是她的父母,而是黄守仁。
是啊,自己刚刚才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深圳,哪能这么快就过来。
“你找我吗?”黄守仁问。
刘佳丽笑了一下。不知道仅仅是表示礼貌还是想起了中午自己下去买方便面的事情。
黄守仁经过这样一问一答,情绪已经明显稳定一些,这时候见刘佳丽开心地对他笑,自信心恢复了不少,想着自己现在大小也算是一个老板级的人物,刘佳丽真要是跟了他,也不见得吃亏。
“是啊,”刘佳丽说,“我还以为你会请我吃饭呢。”
“那还不是一句话,”黄守仁说,“我巴不得天天请你呢。”
黄守仁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就有老板味了。
黄守仁问的时候非常紧张,紧张到他自己能感觉到胸口象一个大活塞,一上一下的,而且明显能感觉到里面的血液一涌一涌的。
“我?找你?”刘佳丽说,“噢,对了对了,是我找你。”
刘佳丽想起来了,是她找黄守仁,找黄守仁商量先不要把郭晨霞留下的那个房间租出去的事。
想起来之后,她就觉得应该对黄守仁客气一点。毕竟,这是自己求他的事,毕竟,自己还欠着他的人情。于是,刘佳丽这时候主动把门打开,主动请黄守仁进来坐坐。
刘佳丽这时候穿的是一身睡衣,黄守仁以前只知道刘佳丽穿职业装的时候非常好看,现在才知道刘佳丽穿睡衣的时候仍然好看,而且更加好看,具体地说就是穿睡衣的时候更有女人味,或者说更加妩媚一些,比如肩膀不像穿职业装那样平整,而是呈圆弧形,竟然让黄守仁产生忍不住想上去楼一下的冲动。当然,黄守仁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