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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毛的心里面有点不平衡,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并不比黄守仁差,来深圳的时间也比黄守仁长,为什么黄守仁的生意就比自己大呢?不但生意做的大,而且桃花运也比自己顺。上去这么长时间没有下来,说明他跟那个刘佳丽小姐肯定是谈的非常好,说不定已经谈到床上去了。现在的女人,只要同意跟你谈恋爱,就肯定同意跟你上床。他妈的,老子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二毛把问题想的过于严重了,其实那天黄守仁跟刘佳丽在楼上还真的就是聊天,不要说没有上床,其实两拉手都没有,当然,黄守仁也没有搂刘佳丽的肩膀。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当时黄守仁真的要那么做了,比如说在激情之下搂一下刘佳丽的肩膀,刘佳丽也可能就依他了。其实金钱和权力一样,是一个非常奇妙的东西,当一个人拥有这些东西之后,他就改变了,就变得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比如黄守仁对刘佳丽算了那个帐之后,刘佳丽再看看黄守仁的时候,竟然没有那么反感了。不但没有那么反感,甚至还发现他身上有一种做人低调和做事认真并且敢于承担责任的品质,而这种品质是如今社会上许多男人所缺乏的,甚至可以说,这种品质是刘佳丽所喜欢的。这样的品质加上一年二三十万的收入,还不足以让黄守仁成为一个有魅力的好男人吗?既然如此,那么如果黄守仁对刘佳丽做出一点亲热的举动,很难说刘佳丽就一定不高兴。事实上,当一个单身的男人和一个单身的女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双方不反感,那么发生什么或者是不发生什么,都是很正常的。不过那天黄守仁和刘佳丽之间确实没有发生什么,没有发生的原因是黄守仁自己心里有疙瘩。
“是啊,”黄守仁说,“我以前的那个房东就赔钱了。”
“你赔过钱吗?”刘佳丽问。
“我还没有。”黄守仁说,“其实只要认真负责地去做,肯定不会赔钱的。不但不会赔钱,而且收入比打工要强一些。”
黄守仁真想告诉刘佳丽他其实一年可以挣几十万,事实上比许多所谓的老板强,但是他不能自我吹嘘,他希望刘佳丽这时候能主动问他。
“能有多少?”刘佳丽果然问了。刘佳丽到底还是中国人,或者说刘佳丽学外国人的礼节还没有学到家,对于到了嘴边的好奇还是要问一声的。
“请我?”黄守仁问。
“是啊,”刘佳丽说,“请你呀。”
“为什么?”黄守仁问。
“谢谢你呀。”刘佳丽说。刘佳丽在这样说的时候,表现的就像一个小姑娘,仿佛又回到了七八年之前选美的时刻。
“谢什么呀,”黄守仁说,“你租我的房子,就是我的客户,我应当对你负责。”
“一年二三十万总会有吧。”黄守仁说。说的时候好像很随便,其实内心非常得意。他知道,这个收入肯定比刘佳丽高,不但比刘佳丽高,而且比许多白领高,尽管他自己不能算白领。
“能有这么多?”刘佳丽问。刘佳丽这样问并不是表示不相信,而只是表示惊奇,甚至是通过故意表示惊奇而表达一种祝贺。
“两栋楼合在一起,另外还要加上小卖铺。”黄守仁说。说完,仿佛是怕刘佳丽不信,又仔细对她算了帐,算两栋楼的承包费是多少,然后他的收入应该是多少,当然,也把一楼当作店铺租给陈老板这样的帐也跟刘佳丽算了一下,仿佛刘佳丽是来查帐的。算的刘佳丽直瞪眼。说实话,刘佳丽根本没想到黄守仁能挣这么多钱,甚至比他们老总也不差了。于是她忽然发觉,如今的二房东跟《乌鸦打麻雀》上面的二房东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黄守仁在楼上和刘佳丽这样算帐的时候,二毛在他小卖铺里面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楼上的黄守仁和刘佳丽可能觉得他们的聊天才刚刚开始,而楼下的二毛觉得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下午。再一看表,可不是嘛,差不多又要到吃饭的时间了,甭问,晚上的麻将肯定又打不成了。
二毛这时候对黄守仁的外甥说:我先走了,你舅舅回来让他给我打个电话。说完,也不等小男孩应承,走了。
黄守仁差点就说出他作为治保组长应该这样做等等,好在他已经意识到这时候应该谦虚,才没有让自己的“官衔”再次亮相。
“话不能这么说,”刘佳丽说,“同样是房东,也有不负责任的。”
刘佳丽这样说也不是想奉承黄守仁,刘佳丽来深圳这么多年了,换了不少次的房子,现在比较一下,这个黄守仁确实还算是负责任的。
“不负责任不行呀,”黄守仁说,“其实我也不是真正的房东,真正的房东把两栋楼承包给我,如果我不负责任,出租率就会下降,而出租率一下降,我的利润就要减少,弄的不好还要赔钱。”
“还会赔钱?”刘佳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