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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深圳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黄守仁跟刘佳丽在江西老家并没有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连头带尾也就四天吧,星期五去的,下星期一就回来了。
黄守仁和刘佳丽从江西回来,他们就算是正式结婚了。作为正式结婚的标志,第一当然是领了结婚证,尽管这个结婚证不是深圳的结婚证,但是法律效力是一样的;第二是黄守仁正式住到了楼上,晚上不用在下去了;第三是回来的那天晚上,当作刘大任和周小桃的面,黄守仁郑重地把一本存折交给刘佳丽。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佳丽问。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黄守仁说,“我虽然不是很富有,但是我的每一分钱都是你的。现在全部交给你,由你当家。”
“不不不,还是你自己拿着。”刘佳丽说。
这两天刘佳丽的脸上明显的憔悴了一些,不但爸爸妈妈看出来了,连黄守仁都看出来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往其他地方想,他们都觉得这是怀孕期间的正常反应,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刘佳丽当成了大熊猫,实行重点保护,不仅给她做好吃的,而且还千方百计地让她开心,只要她开心,爸爸妈妈和黄守仁都开心。但是,刘佳丽却开心不了。刚开始是被蔡大鹏气的不开心,她没想到蔡大鹏骨子里那么看不起她,那么自私,并且是以平常的小豁达掩盖关键时刻的大自私。后来是她为到底要不要把孩子打掉的事情而心事重重,如果要打掉,跟黄守仁怎么解释?跟爸爸妈妈怎么解释?如果不打掉,那么跟蔡大鹏怎么解释,再说怎么对得起黄守仁?
这一天刘佳丽在家看电视,还是看深圳电视台三频道,三频道这天播放了一个纪实故事,故事说有两个小伙子生下来的时候在医院被抱错了,最后通过亲子鉴定终于又找回来了,但是两个孩子都不愿意回到亲生父母那里去,而愿意继续跟着自己的养父养母。
刘佳丽本来是斜躺在床上看电视的,看完这个故事之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更进一步站起来,脸上随即红润不少,最后竟然兴奋地在屋子里走起来。
刘佳丽从这个故事当中发现了一个真理: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不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亲生的不如亲养的。比如刚才电视上面那一队年轻人,他们都把自己的养父养母看作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要亲。既然如此,我干脆把孩子生出来。从眼下来说,孩子生下来最简单,只要对蔡大鹏说“偷偷地打掉”就行了,对爸爸妈妈和黄守仁什么也不用说。从长远的观点看,由于随时可以做亲子鉴定,所以蔡大鹏赖不了帐,如果他们够意思,大家就这么一直相安无事,如果他要是为难黄守仁,比如想把亲嘴楼收回去,或者是找茬提高承包金,不给我们活路,那么我还有一个杀手锏,不怕他不收敛。这么想了,刘佳丽脸上的红润就长期地保持下来。
“还是先把结婚证领了。”刘佳丽对黄守仁说。
“你拿着。”黄守仁说。
“你拿着。”
“好好好,马上就领。”黄守仁欢天喜地。
但是领结婚证比他们想象的麻烦,首先要双方单位开证明,然后是要做婚前检查。开证明对黄守仁麻烦,因为黄守仁自己也不知道属于哪个“单位”,婚前检查对刘佳丽不利,因为如果一检查,就暴露她已经怀孕的事实真相。尽管婚前怀孕现在也算不上什么丑事,但毕竟属于个人隐私,谁愿意把自己的隐私暴露给别人?最后,黄守仁当机立断,决定回江西老家去领结婚证,也顺便带刘佳丽见见公公婆婆。刘大任和周小桃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并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是应该让父母见见面。
别看黄守仁在深圳就是一个二房东,但是在江西老家是名副其实的大款。老家也就是老区,老区过去苦,大约正因为过去苦,才成了老区,现在仍然苦,至少相对比较艰苦。去年家乡建桥,号召乡亲们捐钱,你三百我五百,捐到最后怎么算还差一万,黄守仁知道后,眼都没眨就甩回去一万,当即就赢得了他们黄家祖宗八代都没有过的好名声。现在黄守仁带着深圳的老婆回家乡结婚,并在家乡领取结婚证,在当地政府看起来,这正是黄守仁有钱没有忘本最直接的表现,是对家乡的最大热爱。于是,当黄守仁和刘佳丽回到乡里时,乡亲们竟然敲锣打鼓地隆重欢迎,比当年欢迎他们村从北京回来的将军还热烈。当乡亲们和当地领导看到刘佳丽的时候,这种热情又被乘上了一个大大的系数。女人是男人的一面镜子,美若天仙的刘佳丽的出现,再一次向家乡人民证实他黄守仁是正宗的大款,不是大款能娶上这么漂亮的老婆吗?于是,整个乡里面几乎沸腾了,搞的黄守仁和刘佳丽都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激情之下,黄守仁当场又拿出一万,资助乡里建设,乡长当即决定,将他们村的一所小学命名为“守仁小学”。
“还是叫‘春天小学’吧,”黄守仁说,“这钱是我太太刘佳丽捐的。”
于是,结婚仪式就与“春天小学”的升旗仪式合二为一了。至于结婚证的事,当然跟本就不是什么事情了。乡政府虽小,但也是一级政府,办结婚登记的权力还是有的,不要说黄守仁是办一份结婚证,就是他要办十份,估计乡里面也绝不会为难他。当然,黄守仁并没有办十份结婚证,他只办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