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恐惧本身（第1 / 2页）

“你说什么？”赵胡缨似乎一顿以后才回过味来，“你说你们那个女孩子居然没晕倒？那是什么厉害的异能？”

“师父教过的，那就是说：用三十根辐条制造的一个车轮，当中空的地方可以用来装车轴，这样才有了车的作用。用泥土烧成的器皿，当中是空的所以才能放东西，这样才有了器皿的作用。开窗户造方子，当中是空的所以可以放东西和住人，这样才有了房屋的作用。”这个另一般人都感到晦涩的话题却一点也难不倒那个稚嫩的男孩。

“正是。”老成的声音娓娓道：“你心中的恐惧，就如同眼前的黑暗一样，看起来是存在的，实际上却并不存在。你无法将它移开，无法将它带来。就跟你刚才说的车轮、器皿和房子的中空一个道理。如果你想对黑暗做些什么，只能从它的反面——光入手，光存在了，黑暗就不存在了，光不存在了，黑暗就出现了。”

“……那，师父，恐惧的反面是什么？”稚嫩的男孩似乎完全理解了刚才的话。

“恐惧的反面是爱。”那老成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爱？……”一阵不短的沉默后，稚嫩的声音才继续道：“师父，您不会恐惧，也是因为心中有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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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若渊看不见您，若渊害怕。这是什么地方？”一个稚嫩的小男孩的声音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响起，四周很快又传来一阵小男孩的回音。

“这里什么地方也不是。”一个老成而洪亮的声音回应着，“这是你内心的恐惧。”

“恐惧？”那个稚嫩的声音微微有点发抖，好像恐惧“恐惧”本身就已经足以让他感到颤栗，“为什么……为什么要将若渊带到‘恐惧’里？师父，若渊想回去……”

“正是。我对我所守护的这片苑圃充满了爱。这种爱让我无所畏惧。”

“爱……吗？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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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去知觉之前，看见她还站在那里，叫着我们的名字，”沈常思双眉紧攒，抱着膝盖回忆着，“她、她没有晕倒，说不定跑掉了呢？”

其实所有人，包括沈常思自己在内都知道，如果那帮人真的要拿小弦怎么样，凭小弦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是没办法反抗的，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枪？这时候回忆起这些细节，不过是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罢了。

“要离开这里，除非你能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那个老成的声音意味深长道。

“可是，师父……若渊害怕，若渊做不到……”稚嫩的声音仿佛带着哭腔，近乎哀求，却又努力控制着。

“若渊，你可记得《道德经》中说过的‘三十辐共一毂’？”那个老成的声音不紧不慢道。

“记得……‘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稚嫩的声音一丝不苟地背诵着。

“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