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陨落(第2 / 3页)
在这小城枯守两年,本以为与女娲石无缘,好友子韶也是执行完任务在此歇脚,却不想竟被他误打误撞的碰到,那冥界公主修为也不算高,原以为没有祭出乌木塔的必要,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想来——是敌非友,这木屐男子才是他此行的劫数罢。
染泗再不耽搁,在祭出乌木塔的瞬间就催动起来,自塔底由内而外自下而上旋出气流,螺旋状层层包裹乌木塔,旋风初起就将室内吹得纷飞,霁雾用她那细长的手腿死死扯住**|榻的纱帐才没有被吹飞,而那边的染泗发髻已被吹散,头发翻飞,衣袍飒飒,却稳稳站立原地,正此时,他蓦地手掌翻抛,乌木塔便突地暴涨数倍,凌空而立,却似是因催动的身体载荷过重,染泗表情痛苦,眼嘴血流,他虽不在意,但看起来尤为可怖,接着似是到了一个极限,染泗大喝一声,屈膝稳势,双掌猛地前推,乌木塔旋转间汹汹向木屐男子罩下。
自始至终,木屐男子未受一丝一毫的影响,周身上下似被一个气团包裹,发未乱,袍未动,看着自头顶如黑云压顶般罩下的乌木塔,竟也一动不动,似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法动弹一般,任那乌木塔狠狠罩入。
一切恢复如初,除了屋内各种凌乱,乌木塔也已如平常物什一般恢复原来大小安然落地,染泗背靠着舱壁缓缓下滑萎靡于地,脸色卡白的不似人面,他似是一丝力气也无,闭目喘息,气息奄奄。
染泗自知自己生死全在眼前人一念之间,便嘿嘿干笑两声,“既是如此,万事好商量、好商量······”说着主动松开手中短剑,早已灵力聚腿,“嗖”的一声就从窗边退至对面舱壁,口中默念,手指掐印,须臾,却是祭出一座花纹雕刻极为冗繁的乌木塔。
木屐男子却是气定神闲,松了手指,短剑剑柄着地,吭吭震了几声便无声息,那木屐男子初初看到那乌木塔眼中似是极快的闪过一丝惊讶,待再看去,眼神却仍如先前般平静无波,让人恍如错觉。
“看来你很得你家主上的器重,竟连地阶的法宝也舍得给你。”
染泗一分不敢懈怠,不止因那木屐男子认得他手中法宝,还因那了然于心却不惧不怖的作风神态,染泗皱眉更甚:听他语气与自家主上竟是如此熟稔,却不知究竟是敌还是友?!!
染泗从没见过自家主上。
霁雾却好似松了一口气般,这木屐男子太强大了,若是这地阶的法宝还困不住他,等他收拾完那魔修,不知还要怎么收拾自己!似这般,这两人一困一重伤,正是她逃走的好时机,霁雾心想,这下那木屐男子布下的不知什么阵法自然也消失了罢。
自己所处组织层层严密谨慎,所有的消息都是一层接一层的传递,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组织到底有多少堂部,多少部众,任务分配告知也从来各不相同,他也只是知道自己所属上级联络人的令牌和模样。
还记得从南域嘉兴城出发的前一天入夜,代号为隼的黑衣男子潜进罗煞宗,扔给他一块朱石和一座乌木塔,并郑重嘱咐:“这朱石名为炼玉石,神物皆是有识,为保护自身自会隐藏甚深,让人探查不到,而这炼玉石便是这天下间仅剩唯一一块能勘破女娲石所在之物,恐携带神石人物了得,便赐地阶法宝一座,将其困入其中带回亦可。”
“若是困不住该如何?”
那代号为隼的黑衣男子凉凉的觑了他一眼,声音浑浊桀桀,“主上已算出此行可能有难,若是困不住,呵呵···乌木塔毁,炼玉石失,你最好早作打算。”说罢便又消失在他面前。
他在罗煞宗自小便不受重视,幸得机遇,蒙主上青眼,才有了自己如今修至元婴中期在宗里的成就和地位,他对宗门向来没有什么归属感,虽知前路有陨落的危险,出门前却仍未留下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