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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疗伤(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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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吃了几付大伯伯的药,渐渐好些,不大咳嗽了,支气管炎也消停下来,这才回学校上课。功课也是司明在一边帮衬着,才勉强撑到考完期终考,顺利升级。考完试她就再没去学校,成绩通知单,假期作业都是司明给带回来。整个学期她不时的进出医院,城里的各大医院看病怎么个程序,宋韵和司明都已经陪着司琴走遍,了若指掌,可是她还是那么弱不禁风,稍有风吹草动就大病一场。

暑假到来,司明写信回去告诉父亲,司琴没法带回去,他自己看来得留在城里也回不去。司琴不大好的样子,城里的医生也没办法,只是说她体质太差,需要静养。独孤雷鸣读完信,特意回到村里去和她大伯伯商量。大伯伯一听,叫来刚从州里中学回来的乐苏,叫他打点行李,带上司琴常用的药,到省城去,看看妹妹怎么了。独孤雷鸣到县城给独孤雷震打了电话,叫他周末到车站接乐苏,乐苏第二天就搭上班车去省城。

独孤雷震从车站接回乐苏,乐苏放下行李,看见坐在院子里的司琴大吃一惊。她哪还有从前精力充沛的模样,完完全全的一个病人模样。脸色蜡黄,头发干枯开叉,瘦得像只小猴。号了她的脉象,乐苏心里有些谱气,看来她的不足之症还没全好,加上这年气候反复无常,受了寒,一并引发了旧疾,只得慢慢调。等她好些,经得起路途颠簸还是带回去给父亲瞧瞧的好。虽然父亲要恨他自己几年的心血白费了,可这事还是让他知道的好。于是乐苏留下来,在城里呆了一个暑假,配着饮食给司琴下药,慢慢的司琴有了起色。独孤雷震看在眼里,干脆给司琴断了西药,就叫乐苏按他的办法治。宋韵和他私下里争执,但是他却告诉妻子,司琴的毛病,西药是看不好的了,在上海的大夫不也没看好?在这点上岳母十分支持他的说法。只要不发高烧,喘不过气来,就让乐苏看着办。宋韵想了想,四下打听,结果不是介绍这个中医给她,就是告诉她各种偏方。只要不发烧,不休克,没人建议看西医,说得她将信将疑,说到中医,家里的乐苏,他家打小就照看司琴,以其请别人,不如就他吧。这两天看着司琴也逐渐好些,人也有精神,就耐着性子,再看几天。果然,像独孤雷震说的,暑假结束时,司琴虽没有恢复到前年那样,但是也大好了,至少长胖了些,可以出门走走,走远些也没什么大碍,看来赌乐苏这回还真是万幸。

开学时乐苏匆匆回去,司明帮司琴准备好新学年的东西,把她带回学校里。中秋时大伯伯特意到城里一趟,看了看司琴,在城里的药店配了些药来,和自己带来的配合,嘱咐小心煎煮,按时服用。到腊月里就停药,寒假就带司琴回村里,自己再看着给配药,诊治。一个学期,司琴就像个药罐子,一家人小心翼翼地煎药,守着司琴。慢慢的,她才恢复过来,总算可以完整的睡上一觉,不会在半夜里把一家人咳醒,听着她真是揪心扯肺。新年过后考完试,司琴的成绩比上学期要好。最让一家人高兴的是,她有整整一个月没病没灾,吃得下,睡得着。学校放假前大伯伯让乐苏写信来,说无论如何,要司琴回老家过春节,想来她这会子经得起这段舟车劳顿了。

独孤雷震忙于准备节后的会议,图书馆新近的一批古籍急于修复,宋韵也忙起来,外婆就在家里给忙于工作的人做饭收拾家务。大伯伯带话来,要司琴务必到老家过春节。司琴怕妈妈爸爸不许,谁知话一到,外婆二话没说,就给他们买好年货,打点行李,独孤雷震专门托下乡的同事带他们一起回去。司明、司琴顺当地回老家去看奶奶。这年的冬天特别冷,风雪也大,奶奶被三叔送回村里,他独自在山上和几个伙计照看牧场,司明上去帮了十来天忙。司琴在村子里陪奶奶,到处走亲戚,村村寨寨地吃杀猪饭。大伯伯和伯母特意把她们接到他家的新房子里去住,说是借借奶奶的福气,司琴的贵气除除新房子的晦气。其实是对暑假里乐苏告诉他们的司琴的状况还有些不放心。虽然后来自己把过司琴的脉象,那时已经大好,不过还是有些乱,那不是一时半会儿治得好的。是娘胎里就带来的毛病,且她不足月就出生,又加上她心思尖,想得多,忌讳动气,大悲喜,感受湿邪,得慢慢调,说来算是个富贵病,劳碌命可受不起。想她四岁那年,她爸爸没办法,把她像揣只小猫似的,揣在怀里,带到山里来找自己,自己就给这孩子看病。这好好的到山里过个暑假,也是自己给他家出的主意,配着自己给的药膳,休息调养,这些年看着这孩子大好了。怎么着这回子反而闹出这么一出,差点背过去。闹得前些年的心血白费,审了乐苏,猜出些原委。把独孤雷鸣叫来好好说了一顿。又花半年,配齐药材,制好,这才叫司明带着妹妹回来,自己看着下药,这孩子的毛病得赶在她长大前治好才是,不然就难了,也长不好。司琴和奶奶在大伯伯家住了大半个月,这才回老屋过春节,独孤雷鸣和司明小年才从山上下来过节。奶奶和司琴已经备好年饭,糕点,回礼的吃食;年画,门联,菱角花,米花球,总之过节的东西一应俱全,就等他们回来。

看到两个星期不见的司琴脸色红润,气息平稳,人也胖了些,司明很高兴。独孤雷鸣笑着把司琴托起来,像小时候那样转了一圈:“司琴真是长大了……”他感慨,也松了一口气。春节哪也没去,就在家里带孩子们拜拜年,看看两个孩子的功课。陪着他们写字练琴,司明在城里和音乐老师学会吹箫,和司琴琴箫合凑,大有古风,独孤雷鸣百听不厌。院里的梅树开得热闹,合着他们的雅兴,独孤雷鸣拿起画笔再给孩子们画画像。司琴端坐在梅树下低眉信手、琴桌、琴炉、琴,立在她身后,一支洞箫在手,神情专注的司明,已不是那年马上封侯的小孩子。更多了份内敛优雅,有些大人样子。白天他画他们,画得入迷,茶不思饭不想,每次都是司琴或者司明去叫他来吃饭,他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这才放下画笔到堂屋里来。他带着一种奇怪的,梦一样的思想和渴望去画这幅画,赋予它幻想多于现实的美感和幸福感。他似乎要从这幅画里得到一生不能梦想的幸福,那完全不是司琴、司明的情感,那是借了他俩表达出来的梦一样的情感,不是一幅一两个月就能画完的人生。他不给别人看这幅画,就是司琴、司明也没完全的看过这幅画,他们知道他画画的习惯,在完成前,谁都不能看,家里从未有人去打破这个习惯。

而晚上,独孤雷鸣画着另外一个人,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那棵盛开的芙蓉花下,端坐在明式圈椅里的人。那样若有所思的眼神,淡淡的微笑带着一缕除不尽的忧伤,乌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明净的额头,长长的眉毛,清秀的口鼻,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手里的一本琴谱,没有一丝夸张,美化。但是,就是那盛开的芙蓉,也没法盖住那一缕惊人的美丽,风霜未能摧垮的灵魂。画这两幅画让独孤雷鸣花掉很长时间,成了他消磨这个漫长冬季最好的消遣,他独自乐在其中,忘了世界和时间。司琴、司明已经过了要他念故事书的年纪,没人再缠着他讲故事,那是多么单纯快乐的日子啊……

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消遣,画画,看书,弹琴。可是只要一回头,回到现实,看到被大雪覆盖的芙蓉树,就有说不出的牵挂和惆怅,让他直想等春天一来就立刻启程去旅行,回到从前漂泊忙碌的日子。然而他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走不远了。

司明看着父亲着迷画画,也没有打搅他,带着司琴看书,做功课,练习他们可以合奏的曲子。下午不下雪的话就带司琴出去走走,和村里的孩子们出去玩,要不就到奶奶的老房子那边去。小芸在那儿织锦,司琴每天都去找她,和她一起摆弄织机,织机给搬到堂屋里,放在窗前。每天小芸都会在堂屋里生一大盆炭火,堂屋里很暖和,司琴已经学得不错了,手脚麻利,织出来的东西也好看。司明和乐苏就在火炉边看书,或者乐苏弄草药,司明就画画,边画边和他们聊天,有说有笑,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再就是看着司琴按时吃药,进补,一丝不苟地按她大伯伯的话去做,时不时的大伯母来检查有无差池。过完初八,司明拿着大伯伯的药,带着司琴回到城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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