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摊牌(第2 / 3页)
齐师转头惊讶地看着她:“我以为你不要那儿,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我还说你真是料事如神,这两天公安局在那里进进出出呢。和你那天说的差不多,别人躲还来不及,你倒要上!”
司琴轻轻一笑:“地没什么错,错的是人,既然公安局来了,那么不久也就有个定论,总不会让那地方空荒着不是?这边会破产拍卖,那边也一样。这几天不是满河边传着冤魂孤鬼的?加上公安局来,这地价钱先不说,就没几个人和我们抢了吧?”
齐师看看她,又看看眼前的房子,笑起来:“真是那么回事,大小姐。”
不久,独孤雷鸣回到城里,司琴立刻带着他去看自己买下来的房子。他们到时齐师正带着两个工人在收拾下水道,掏出积了几十年的淤泥,叫人拉走。正在刷洗院里的石板,水池。看来已经弄了不止一两天,被工厂填了的花台,鱼池露出原来的样子,原石磊起来的假山立在鱼池里。照壁后面的水井白石为栏,照壁下一溜花台,兰草萋萋。北边洁白的院墙,墙头青色的筒瓦做出滴水飞檐。几株茶花含苞待放,墙上一幅云水图,山水行云,飘逸流畅,一叶扁舟。独孤雷鸣见到壁画吃了一惊,忙问:“谁画的?”
齐师看了看司琴,司琴笑笑问:“齐师,这是我三叔,我和你说过。三叔,这是我和你提过的齐师,我们的基建、木工、泥水活都是齐师在管呢。在这弄几天了?这画谁画的?”
“你老实说,就现在你雇了几个人?”父亲的问题突然就抛了过来。
“九个。”司琴老老实实地回答。
“九个?怎么开人工资?他们哪儿的人?”独孤雷震不由得吸口气,没想到居然有九个人为她工作。
“三个是原来铝制品厂那边的,在这里有家有室,工资给得高些。六个年轻的是外地农村的,在家里实在入不敷出,土地有限,就出来了。人本分肯干,学得也快。我包吃住,工钱按世面上的价给。”司琴简要地回答,“爸,你放心,我不会成黄世仁,也不会半夜鸡叫,我还得靠着她们把事情做好呢!”
“你…….”独孤雷震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开门声,看看时间,大概是岳母回来了,就对司琴说:“你好自为之,你三叔放着你,我可没那么纵容你,去吧。”
“独孤老板,我叫齐家强,叫我老齐就好。这画原来就有,我们进来时这墙上刷的石灰,好几层呢,都掉得不成样子。我们打算铲了从新做,谁知铲了几层写着大字的,下起雨来,这画就露出来。我看着好看,没舍得再铲,只淡淡上了层石灰水防潮。这画好功夫呢,没十来年功夫只怕没这腕力,也没有那么收放自如,这么长的线条一笔画成,这些云,这些水,都是功夫,用的墨也好,那么些年头,还这么新鲜,留着它吧。”齐师看着墙上的画真心的说:“我见过好些庙,那些被框起来保护的,也不见得比这里的几幅好呢。”
独孤雷鸣从壁画上回过眼神看着他:“几幅?”
司琴的事让独孤雷震烦恼起来,见到弟弟少不得说了他一顿,可他的态度全然的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末了还冒出几句:“你真以为司琴是天养着的?她现在不学着,将来家里这摊事就这么扔给她?司明有我跟着也还焦头烂额呢,到时候司琴还不被糊弄得像没头的苍蝇。外边的生意,哪头不是老虎?别说司斌,他不是做生意的。别说我还年轻,她都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别忘了,公司有你们夫妇四成的股份,怎么着你家也得出个人来管管吧?”独孤雷震被弟弟说得哑口无言,凭心而论,他说的不错。
司琴拿下房子,带着齐师去看了看,问他:“我们在这里开餐馆怎么样?”齐师看着房子墙上的青砖雕花,房梁上的琴棋书画,三层的透雕,柚木的质地,斗榫的檐子,筒瓦的房檐,看得入迷。司琴问第二遍他才回过神来,“哦,可是可以,只是,可惜了烟熏火燎的,这房子,虽不大,可是,太好了!瞧瞧这照壁,这青砖雕花,这院里石板都是用了心思的,可惜了这些年靛蓝水染,不然青白的石板,青瓦白墙,再好不过的院子!”
司琴笑笑,“我没想着它开餐馆,我想拿它做公司总部,有个样子也好看,总是租着酒店的房间不是个事。你看怎么收拾收拾,保持原样。弄好前别让人知道我在弄,这地方,从前我外婆,妈妈都在这里做过工,很辛苦。在弄好之前,我不想她们知道。我还得去趟文物管理处,给这地方弄个名分,也好长长久久留着它,别让人拆了去。”
“那倒是,有那么个匾挂着,多少是个盾牌,这地方,真好!将来有钱了,我要在老家也弄那么一院房子。瞧,这地方,多好!大小姐,你就赶快叫人来看过,也好趁着雨季前收拾。我一定把它弄得漂漂亮亮的,木工活我会,这真是个好房子!”
司琴笑起来:“有你这句话,我敢叫人来看了,过天叫我叔叔来,你们商量着看怎么弄。餐馆也是要开的,只是不是这儿,河边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