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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基辅(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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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哎,人之将死,您就不能怜恤些?至少别那么刻薄,我只求你让我死个明白!”

“活的好好干嘛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司琴看他一眼。

“好,你要我不死,我就不死,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姬麟如刨根问底起来。

司琴微微往后靠了靠,“我才埋了一位真不该那么死的女士,觉得难过。不想再埋一个不相干的人,让自己觉得不值,和死人打交道,晦气。”

“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吗?你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姬麟如气得口不择言。

柏林、慕尼黑、新天鹅堡。从这里他们去乌克兰,在基辅拜访了独孤雷鸣的老师和同学,许多人已经离开,许多人没了消息。见到一位当时独孤雷鸣老师的遗孀,还记得独孤雷鸣。聊起从前,他们很喜欢独孤雷鸣,他聪明学得快,和老师很说得来,每周都邀请他到家里来。

司琴看着不大的客厅里挂着几幅画,笑着问这些画是谁画的?老太太看着她说:“他还在画吗?”司琴拿出小相册,翻开递给她,老太太笑着,“他还在画,我最得意的学生,他还在画。你也很美,我要拿得动画笔,也画一幅,你就拿去挂在他面前!知道吗?我丈夫最得意教会他聆听柴可夫斯基,从而接近古典乐,他成了最好的鉴赏家。而我,教会他画画,看来他是一个好画家了。”老太太说了这一大串话,停下来喘息着,稍稍平复些,立刻喝下一大口酒。司明不时把老太太的话翻译给司琴,司琴后悔没和三叔多学几句。司琴看着屋子一角的壁橱里放着满架子的唱片。就问老太太自己可以看看吗?老太太说可以,都是丈夫留下来的,更多的都在苏联解体时,为生活所迫卖掉了。剩下的就这些,自己很久没有碰了,拿起来就想起从前的好时光和后来的生活艰难。司琴没去碰那些唱片,看着她满脸皱纹,身体看起来不是很好。她的信辗转很多手,才到三叔那里,拿着信三叔沉思良久,后来要司明和自己一定去看看她。还好这一趟他们从德国带了些东西过来。“没想到,我能见到你们,虽然没见到你父亲,但是见到你也很好。我要死了,就想想我还想做些什么。我丈夫死前说要是再见到那孩子该多好,他会明白我的想法。我却想那孩子还画不画画?他还在画,真好。姑娘,你的头发,真是他的样子,真美。喜欢那些唱片就拿走吧,五千美金,很多是胶木唱片,黑胶唱片也不少,不会再有了。不少是我丈夫从德国、奥地利带回来的。别吃惊,纳粹也拿走我们不少好东西。中国人为什么学不会以牙还牙?我真不明白。”说完哈哈哈地笑起来,又喘得透不过起来。司琴看着她一笑,“我喜欢你的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说吧,要死的人什么都不怕,知道的就告诉你。”说完又哈哈哈地笑起来,她看上去不像害怕死亡,反倒觉得是种解脱。“我知道当初有人把一尊白瓷观音从哈尔滨带到俄国,后来有人说去了德国,有人说在挪威见过,真的吗?”司琴看着她问。老太太盯着她看了一会,笑起来:“你学会了,哈,哈,哈,啊哈。我知道那么个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它和琥珀屋一起消失了。如果你想知道哪里有敦煌的东西,亲爱的,去趟哈沙克斯坦,哈,哈,哈,哈……”

司琴和司明在基辅停留几天,处理一些合作项目,续签进出口合同。合作方遗憾独孤雷鸣不自己跑生意,但是很高兴他的孩子们很懂规矩,做事得体。司琴得空就去看看老太太,她的情况不得不住到医院里去。司琴给她付了所有的费用,要医院好好照顾她。医生却说,如果你是她的亲属、朋友就自己照顾吧,她没两天了,早该来,从前没钱,这会儿晚了。果然,医生说完第二天,她几乎不认什么人了。医生说清醒时她叫人过来,说司琴给她付了所有的费用,那么她那小屋子里的东西就全都给司琴,还费力地写好遗嘱,律师已经来过了。司明、司琴又多留几天,把老太太安葬在她丈夫身边。把小屋里的唱片打包,帮着收拾的律师四处敲打,翻找。司明随他怎么弄,拿着从壁橱里找到的画问司琴怎么办,司琴接过画,那么色彩柔和,就像春天里的阳光,十六七岁女孩子的梦。律师也凑过来,“画得真好!”“带走,我大概这辈子也画不得那么好,带回去做个纪念。”司琴笑笑。收拾好东西,看看航班,托运发往北京,通知北京办事处的人去机场提货。飞机按时起飞,付给律师满意的费用,握手告别。

司琴、司明飞往莫斯科,上飞机才发现他们的座位分列走到两边。最后一个乘客登机后,机舱门在他身后关上,漂亮的空姐要他赶快找座位坐下。帘子被掀开,姬麟如笑嘻嘻地出现在眼前,他拿着机票,来到司琴身边。“哎,独孤小姐,没想到又遇上了,这头等舱的位置真是一目了然。”说着站在司琴跟前不动,空姐催促着要他坐下,他已经来晚,飞机要起飞了。司琴站起来,让他进去,自己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带。“你好,独孤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缘分啊。”

司琴、司明对看一眼,笑着:“你好,姬先生,这是去哪儿?”

“没什么,别理我,安静就好,你找的东西我问过了,知道的人说‘和琥珀屋一起消失了。’这是原话。说话的人我前天在基辅安葬了她。”司琴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完。

姬麟如看着她平静的脸,就那么近,也没有一点瑕疵。可他恨得牙痒,直想在她脸上狠狠地掐一把,“怎么是掐一把,不是打一耳光?”他突然问自己,“打她?为什么?”自己绝不会对她有那样的想法,绝不会!她嘴里的那个鬼东西,什么‘保官录’,不过是闲着没事的七大姨八大婶拉郎配的胡言乱语,被什么无事忙的东西添油加醋地写出来。该死,自己怎么不早些看看,哪怕听三姑六婆唠叨一下都好,也不至于这么被动。看她没有在说话的意思,姬麟如无可奈何地坐正,靠在椅背上,挖空心思,想这到底怎么回事?走道那边的独孤司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拿着当天的俄文报纸,悠闲浏览。不知道怎么回事,独孤司琴嘴里的那个鬼东西冒了出来,其它都不记得,就记得里面说独孤家的孩子,个个美貌聪慧。尤其女儿美貌不说,精明能干。身家在那边官家子女里,难出其右,而且来路干净。就是为人清高,多不与同出身的孩子们往来。话语不多,生意场上涉猎广泛。就这么几句,却也让她在那‘簿子’里特立独行,高不可攀。“怎么会想这些?这算怎么回事?”姬麟如突然睁开眼睛,心里记起来,自己这一趟并没有俄罗斯的计划,自己骗自己,她知道那‘水月观音’的事情,跟了过来。可是,见到她,根本就没想那东西,一丝一毫都没想。如果不是她主动提起来,自己大约也不会问。还会接着骗自己,要旁敲侧击,要小心迂回。这算怎么回事?好歹自己这些年,哪个圈子都沾,做人们心中的高端也是得心应手。人见得也多了,像她这么美的不多,确实。比她漂亮的也有,但是,怎么自己会拿她没办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走廊里,粉色的小礼服,粉色的珍珠,漂亮是漂亮,比起卡珊德拉那可是寒酸。后来在舞厅那边,酒红的晚礼服,红宝石首饰,雍容华贵。卡珊德拉只能给她提鞋。卡珊德拉?问题一定在卡珊德拉那里!姬麟如如释重负,找到问题所在。

“莫斯科,当然了。伦敦一别,你们跑哪儿去了?让我好找!欧洲不大,可也不小。”姬麟如埋怨着说。“干嘛找我们?”司琴笑着问。

姬麟如看着她停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就想知道,我哪儿就那么叫人讨厌了?远山远水的遇到,打个招呼都没人理!”

“洛伦佐说了,你要杀我,糟糕的是我亲眼看到证据。”司琴淡淡地说。

“天地良心,我还跑到他哪儿去问,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干嘛?为什么?我那时连你是谁都不清楚!”姬麟如满脸无奈,又委屈地说,“好吧,好吧。如果你觉得这事我该死,那么我去死,但是请你告诉我去死的理由。”飞机开始滑行,司琴笑了笑,把头转向一边。

等了一会,见司琴没有开口的意思,姬麟如又说:“我说真的。你让我死个明白行吗?”“这么屈尊将就,拿到葫芦僧的‘保官录’了。”司琴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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