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指点江山初现算谋(上)(第1 / 2页)
“不过太伤筋动骨了,嗯,江南多世家豪族、富商巨贾,既然敢投机倒把大发国难财,就让他们出点血好了。先以利诱,后以威逼。”
苏誉递过一杯茶,问:“以何利诱?以何威逼?”
苏云卿皱眉若有所思:“朝廷难道没有拨款吗?我是说,发放救灾饷银。难道是下层酷吏盘剥,使得实际到各户手中的补助并没有多少?”
“有这种可能。但主要也是粮食囤积,粮价哄抬,农户买不起粮种。”
“国库里难道没有余粮吗?竟然没有拨粮下去?!”苏云卿十分诧异。不是一般的汗!以前每次看地震火山海啸什么的,党中央都拨款拨物资赈灾。这,这,缺啥补啥,粮食都没了,要银子能当饭吃吗?
“拨粮赈灾?朝堂百官分成两派,就这个问题争执不休。不是不想,可是谁敢动国库余粮?那都是军粮!!正是因为国库里有足备的粮草供补,西凉与北煌才不敢轻易动我南翌。若动国库,必伤国之根本!”
迂腐!苏云卿忍不住暗骂。命都没了,哪来的人给你保家卫国?任由江南荒芜才是伤了国本,寒了人心!真是一群书呆子。
太子苏誉已经保持长时间的顿笔动作,皱眉沉吟不语,一旁的宣纸揉成了好几张,案上的书翻得凌乱。
“太子哥哥怎么了?遇到了麻烦事吗?”苏云卿关心地问起。
“没什么,一些朝堂琐事罢了。”苏誉淡淡说道。
“可是有关江南春寒多雨稻禾冻伤一事?”苏誉眼睛里飞快闪过一抹讶色,感兴趣地问道:“皇妹怎么知道是这事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两日勤政殿值班的宫女日日念叨着皇上震怒,满朝文武无不战战兢兢,连带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是最没有秘密可言的地方。
可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南翌、北煌、西凉三国本来就是胶着状态,一国势弱,必引来其他两国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若是国库空虚,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谁也不敢承担这个后果。
苏云卿默然,停了一会,仍然坚定地说出:“这粮,一定要拨下!若解不了眼下这燃眉之急,不仅会引起骚动,只怕到秋冬少粮之际,国库空虚,西北战事难免,届时更加捉襟见肘。与其数万石粮食尘封库房腐化变质,不如先周转出去应急。这粮虽说是拨,实则为借。各州郡府开仓借粮,但价格必须以每石原来的市场价出售。秋季凭借条将本收回,并可以五十之一收取利息。这样一来,江南富商也无法抬价,粮价也自然能慢慢稳定。哈哈,咱们就和他们打一场价格战。”
说到后面,苏云卿热血沸腾,不禁兴奋地手舞足蹈。
“何为‘价格战’?”苏誉不耻下问。苏云卿简单解释了几句,又滔滔说起:“国库粮多,要真打价格战也不怕。”价格战拼的就是银子,谁有钱,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胳膊拧不过大腿,江南再有钱,能和一国国库比吗?何况政治PK经济,永远是政治完胜!
不仅如此,江南六省总督六百里连夜加急,连日三次上疏奏折。几场春寒,把农民播下的种稻全冻坏了。加上春季雨水充足,稻谷都烂在水田里了,连播两季都是如此,结果原本现在忙着春种的南方出现了粮荒。各家各户留下作种子的稻谷全泡在地里,甚至连后两月的口粮也搭上了。“千亩水田,处处荒烟。粮价哄抬,民怨忿然。”看来江南的情况已经把这位总督大人急得跳脚了,在不采取行动,恐怕会引起民间**。
但这一切她都没说,苏云卿避重就轻轻描淡写道:“我猜的。”眨了眨眼解释道:“最近朝廷里一直议论这件事。”
苏誉抚了抚额,苦笑一声:“是啊,父皇为了这事劳心劳力,满朝大臣也拿不出一个好办法来,看来今年江南怕是万千良田荒芜,秋获颗粒无收。”
“怎会?”苏云卿惊叫:“以前应该也有过类似情况吧?”
苏誉迟疑地点点头:“有是有。五年前,天佑十二年江南也发生过春寒冻秧事件。那年秋,庐奉沪荻四郡歉收,百万流民四散,饿殍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