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诉苦 1(第1 / 2页)
“好!”王伦喝彩道:“鲁师傅说的好,被逼无奈,与其坐而等死,不如奋起一搏!”
王伦顿了顿,又道:“我想林教头的遭遇众位兄弟或许不会遇到,但是我过去听过一句话,叫做幸福都是一样的,不幸则各有各的不幸,众位兄弟或许都各有各的不幸,既然大家伙能在这梁山相聚,不如敞开心扉,都说说自己的不幸,也好让心里舒坦舒坦。”
王伦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虽然都有不幸,可是真要在大厅观众之下说出来自己的心事那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大伙儿都说说,将心理的委屈都说出来,心理也舒坦。”王伦又扫视全场,还是没人说话。
“好,我先来说说!”王伦望去,说话是俘虏的一个汉子,中等身材,鼻子微微有些塌,两颗门牙暴露在外,样貌丑陋。
聚义厅先的空地上今天一早竖起了一面大旗,大旗上大书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这是王伦让圣手书生萧让书写,请求林娘子和她的侍女锦儿连夜绣制的。晴晴抢着要帮忙,王伦如何肯让,就是林娘子和锦儿也不许她动手,以免劳累的身子,动了胎气,影响了孩子,晴晴无法,但还是执拗着给林娘子和锦儿做了一顿馄饨,作为宵夜,以示感谢。
一大早,“替天行道”的大旗下聚了人,有梁山的头领和兵士,也有被俘虏的官兵。
王伦站在他们面前,扫视全场一番,然后略清了清嗓子道:“我想今天大伙儿一定觉得奇怪,有的人心里或许在想:这王伦,今天怎么了?怎么让老子和这帮残兵败将站在一起啊——”说到这里,王伦看见自己的兄弟中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这些笑容应正了王伦的话是对的,接着王伦又道:“又或许有的人心里在想:妈的个巴子,怎么让老子和这帮草寇并肩而立,老子致死也不与草寇为伍,我说的是也不是啊?——”说到这里,王伦又看见俘虏中有人冷冷的一笑,似乎是在表白:你王伦还有些眼水。
这时,只见王伦淡淡的一笑:“我今天请大伙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请大家伙儿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来人,上酒!”
王伦话音一落,聚义厅的两旁各出来了一对兵士,有人手里搬着酒坛,有人手里端着高高的一摞碗。这两队兵士早人群中穿梭,给每个在场的人一支碗,然后斟满酒。王伦端起手中的酒道:“在场的兄弟有的是咱梁山的人,有的是官军,咱们本该是在战场上一较高下,可是造化弄人啊,老天爷让咱们一起在梁山的聚义厅前喝酒,那是缘分,来,大家伙儿一起干了这碗!”王伦说罢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身旁的一个军士急忙给他斟满。
俘虏中首先有人起来诉说遭遇,这倒是王伦始料不及的。
王伦看着汉子道:“兄弟,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让大伙都认识认识。”
“我的姓孙,叫孙敬,家住江州。”孙敬向众人拱手,然后接着道:“我家里人都是给大户人家打短工过日子,家里也有一亩多点菜地,有时也收点蔬菜到街上去卖,去年的时候,来了伙人,说朝廷要收我屋里的地,还要拆我屋里的房子,我屋里人肯定不答应,就死也不搬,那伙人放狠话,说我屋里人三天不搬,他们就要拆房打人,想老子姓孙的也是带把的,也不是被吓大的,老子天天提把柴刀在家里等他们来,过了三天那伙人都没来,过了第五天半夜,老子在床上只听的突然轰的一声响,原来那伙儿王八蛋叫来十几匹马,把我家的房子给拉塌了,想我爹娘妹子都压死在里面了,等老子醒来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孙敬说到这里,一双拳头捏的啪啪作响,泪水拥出眼眶:“老子已经被他们关进了江州的死囚牢,还说是老子暴力抗法,要将老子明正典刑,杀一儆百!”
王伦走近孙敬,轻轻的拍着孙敬的肩膀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是江州知府蔡九伙同京城里的大官和洋人一起做的,听牢里的牢头说,京城里有大官和洋人看中了我家里那一带的土地,要在那里做个叫什么‘人间天堂’的大妓院。”
接着,只见王伦忽然席地而坐,道:“来来来,大伙儿都坐下,一起聊聊天——林教头,你在东京城里做八十万禁军教头做的好好,每日来好酒好肉的吃着喝着,你干嘛来梁山做贼呢?”
王伦突然发这一问,是昨天晚上和林冲早就商议好的,林冲坐在地上,又引了一碗酒道:“我这是被逼上梁山的!”接着,林冲将自己的遭遇,高衙内如何调戏自己的妻子,高俅如何在白虎节堂上陷害自己,然后高俅又如何派人去沧州火烧大军草料场,栽赃于自己,使自己有家不能归,有国不能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了一遍,虽然这是和王伦早就商议好的,但林冲还是说的咬牙切齿。
在场的人大多都了解一些林冲的遭遇,而官军中知道事情经过的就更不在少数,大家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人插嘴,只有人或者摇头,或者叹气,为林冲愤愤不平。
林冲说完后,王伦问众人道:“你们说林教头该怎么办?”
鲁智深本来也坐在地上,听王伦这么一问,一下子跳将起来道:“只有造他大宋朝廷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