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决战金陵 1(第1 / 2页)
其实,此时此刻,这个结论已经不重要了
军已至此,事到如今,没有选择。不能彷徨,不能犹豫,更不能裹足不前。王庆只是冷冷地一笑,为了鼓舞士气。仿佛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威严的叫道:“全军不要停止。弓弩手在河边一字排开布阵,步兵过桥。骑兵寻找浅滩处涉水过河。”
早晨的太阳,像牛车轱辘那么大,像熔化的铁汁一般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从正东方的岭脊上,从若有若无的薄雾中闪出来了,它照着蒙了一层白乎乎的严霜的高原,照着在丘陵土山上肃静无声、匆匆前进的千军万马,除王庆的中军大营打着黄龙旗外,其余各营,按照前后左右营举着不同颜色的旗帜。那些红的、黑的、白的、蓝的和紫的大小旗帜,队各一色,在起伏而曲折的丘陵间随风招展,时隐时现,看起来十分壮观。
楚军人马只因为了接应柴进的内应,连夜赶路,人困马乏,马匹一气走了六十多里路,身上冒汗。一到河边,还没来得急高呼“老柴”,人马都争着饮水。步兵更是又困又渴,不顾水寒彻骨,争着弯下腰去,用手捧起水来喝几口,润一润干得得冒火的喉咙。就在这楚军队形混乱的当儿,突然一声炮响,埋伏在对岸树林中土山后的梁山军兵士一跃而起,发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向河滩冲杀过来。同时,一队弓弩手、数十架床子弩和十余部霹雳车,站在土丘上对楚军猛烈射击,霎时间,秦淮河北段两岸黑烟翻滚,火光冲天,人喊马嘶,楚军的骑兵和步兵一批一批的倒了下去,鲜血使秦淮河的流水变成了红色。
就在楚军还没有醒过神来的时候,在离战阵数百丈之外,一面绣着一个斗大的“王”字大旗树立而起,迎风飘扬。
二十五万楚军马步水三军接天连地,无边无际,浩浩荡荡向金陵进发。//无弹窗更新快//
王庆身着头戴铜盔,身披铁甲,外罩龙袍,腰悬长剑,手持朴刀,在丞相都丞相李助、辅国将军段二、护国将军段五与一班臣工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巍然立马在一个土山上,借着刚刚破晓的曙光,眺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金陵城巍峨的城墙和城上锯齿样的堞雉。
前方,一骑飞骑,四蹄腾空,奔驰而来。那马还没有停稳,马背上的骑手身手矫健的翻身下马,单腿跪在王庆面前,拱手道:“禀报陛下,前方五里便到江东桥了。”
王庆一听江东桥三个字,身子不由的一震,但这种激动、这种狂喜、这种身为一军统帅一国之君本不该有的狂躁,在他的躁动心中只是一闪而过,随即稳定心智,面色淡淡的道:“寡人知道了,下去吧。”
“陛下,只是......”
另有十七面大旗,各绣着“鲁”、“武”、“雷”、“李”、“岳”、“韩”、“穆”、“龚”、“郑”、“樊”、“项”、“鲍”、“李”、“牛”、“王”、“张”、“汤”十七个姓氏,分作数路,各领一彪军马,喊杀声震天动地,犹如利剑朴刀一般,向已经被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而惊慌失措的楚军直插过去。
原来此时正是枯水季节,秦淮河水浅的地方不及小腿肚子,梁山军将士听见了进军的战鼓之后,都似疯了一般的,在早就测探好了水深的地方,冲过河水,向楚军杀去。
李逵赤裸着上身,挺着两柄板斧,在樊瑞、鲍旭、李衮、项允藤牌的护卫下冲在最前面,逢人便砍,遇马便剁,鲜血裹挟人尸马肢,四处迸溅。
鲁智深、武松、雷横更是不含糊:鲁智深的一条水磨禅杖在楚军中左扫过来,右扫过去,只扫得他面前数百楚军将士立脚不住,东倒西歪,谁也不敢近这大和尚的身;武松那两口戒刀好似两条毒蛇,中着不是断臂残肢,便是胸口洞穿;雷横一条雪亮的朴刀,犹如一条雪龙,指东砍西,晃上劈下,只杀得楚军将士尸横遍野,“雪龙”也直成了“血龙”。
可是,楚军终究兵多将广,他们很快从最初的惊慌混乱中恢复成战斗阵形,凶猛的向梁山军发动反扑。
“只是什么,说!”
“只是江东桥不是石桥,是木桥。”
江东桥架设在秦淮河上,原本是石桥,但是王伦为大乱王庆的部署,连夜派遣军马将石桥拆毁,赶建了木桥。
王庆一听这话,吃惊不小,他发觉自己是不是中了那个柴进的什么诡计?再者,江东桥如果是木桥如何能经得住二十万大军的人踩马踏?同时也意味着他这二十万马步大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全部过河去,如果过不了秦淮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就算是内应发动了。他也不可能挥军接应,乘势攻入城去。更要命的是,大军行进,阻止不住。不可能临时调整行军路线,这近二十万大军如果全部猬集到了河边,进退不得,一旦遭到敌方弓矢箭弩的袭击,那后果将不可想象。但是,事已至此,王庆心中十分明白,现在不仅不能叫停行进的军马。一旦叫停,想想,二十万人怎么可能同时调头?叫停带来的只会是混乱,混乱的结果是什么?一遇袭击。顿时全军溃散。
是中了柴进的诡计还是柴进内应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