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玉容寂寞独沾襟(第1 / 5页)
柳露桃再度拦住急着要说话的方闲庭,答道:“侯爷相问,不敢隐瞒。奴第一件要变卖家产,至少不能使郇郎君似奴一般,原本无辜却枉受皮肉之苦。
“再一件,公道天理,不以亲仇避之。奴要与文氏登宪台,敲冤鼓,告御状。”
告御状本朝历有之,柳露桃一番话义正辞严。
方才她跪,方靖廉即刻叫起,这一回却一时半刻没许她起身,转而问:
“开封府石提刑,若我没记错,你在他手底下吃过一顿笞板,是也不是?”
方闲庭叫一声父亲:“由此看来,此人伙同柳青雪为害一方并非一两日了。”
方靖廉静静道:“柳青雪是你的妻。”
她是你的妻,不只是淑妃之妹,不只是忠勇伯家的二娘,她还是你的妻。柳露桃速即醒悟,是啊,说一千道一万,撇得再干净,柳青雪身上的脏水,总是要沾染常山侯府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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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影壁,过廊庑,台馆如旧,花木深秀,常山侯府还是故日风光。
只是柳露桃没闲心赏景。
在一道院子书房门前站定,她恭恭敬敬道:“奴柳氏,求见侯爷,求见都虞侯。”
她在门首着小厮通报,原本只往小侯爷书房报信,没想请她进去却是请到方靖廉书房。
从前青雪轩事发,柳青雪上紫栏街“捉奸”诸事,方靖廉都隐隐偏袒柳露桃,说到底,那也是因着柳青雪做事有污侯府门楣的缘故。
“爹,”方闲庭往柳露桃身边跪下,“此女心怀荧诡,实不堪相护。”
方靖廉还是那句:“她是你的妻。”
看样子,方闲庭待说什么,柳露桃扯扯他袖子,两个对视一眼,双双俯首跪着无言。
听方靖廉又问:“柳氏,倘若我与闲庭袖手旁观,你待如何帮扶文氏。”
到书房她端正一拜,头顶方靖廉冷肃的声音响起:“起罢,你有何事。”
只见方靖廉和方闲庭两个坐在上首,方靖廉神色冷厉,方闲庭目含隐忧,柳露桃镇定心思,把郇子琅如何蒙受不白之冤、文氏如何走投无路上门求救说一遍。
拣紧要的说完,方闲庭啪地一掌按在几上:“岂有此理。”
相比之下方靖廉显得喜怒不形于色,沉吟着问:“你今日来说,便是指望我和闲庭望乞朝中门生交游,为这郇子琅说情,是么?”
柳露桃重新跪下,叩首道:“有罪待量者,需人说情,而文氏与郇郎君实在并无半分过错,侯爷若肯襄助则并非说情,实乃伸张善恶锄强扶弱。若徇私枉法之徒因此得咎,那侯爷更是为朝廷除残去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