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从容两厢亦解刃(第2 / 5页)
来祥又悔又恨如梦初醒:“小的果真掉钱眼,天禧哥半句也没说岔,实在该打。”
柳露桃道:“她是主子,你哪往这上想。”
来祥仍然一张苦相:“千不合、万不合,小的收她的银钱,大多也支出去,如何是好?又把天禧哥得罪狠了。”
柳露桃教他:“你把数目点一点,好不好,分你天禧哥一半儿。将来也是这个例,她左右是贴银子与你,你和银子有仇?你要不的一分得不着,要不的和上房闹得不可开交。就请天禧抬抬手,每月里漏几次牵马留你赁轿来,你两个把次数对上,把她给的银钱分了,不美?”
美,太美了,来祥转忧为喜笑得眼没缝:“可知是好呢,”不过速即又哭丧脸,“娘子救小的命,只是天禧哥此去,不定对侯爷怎说的,这可如何是好?”
柳露桃问来祥:“夫人曾对你和天禧说么?也有个规矩,譬如天向晚,多晚要传轿?日落为限么?”
“没呢,”来祥思索道,“夫人似乎这项上不上心,侯爷和爷出去,她有时使天禧打灯笼去接,转头就忘,又教小的出去赁轿子。”
呵,不上心?
柳露桃心里冷冷一笑。
她可是边边角角都要立规矩的人,纱橱掉出一截线头子都要罚丫鬟,米铺的称盘底下生锈都要算伙计昧粮,一匹马、一顶轿子,她顾不上?
柳露桃笑道:“说你是贪心不足,想求我对你主子说一嘴?”
来祥又是作揖又是插手拜,柳露桃道:“来瑞总说你的好,我才替你说一次。”来祥千恩万谢送她进屋。
进屋柳露桃揉揉额角,这个年,过得真是不得闲呐。
方闲庭迎她安到榻上坐,问:“头疼?贼奴才,吵着你了?”
问着双手两指抻出来,抚在柳露桃额角轻按,柳露桃往他怀里一歪,甩手道:“一起子麻烦事,你娶的好个老婆,留的这个烂摊子回娘家逍遥,要我在这里收拾。”
来祥又不傻,也回过味儿:“娘子不说,小的想不起来,有时夫人可不着意的?一件差事令小的两个跑腿,专意要拱火!”
可不是,柳青雪就是故意的。
一事不烦二主,府中马房是天禧过问,把轿子钱也给他不就行了?为何初时要教来祥沾手,又是各自委派,又是月末交钱,加上府中钱头在柳青雪手里原本就不顺溜,账上少不得有个长短,就是两个泥捏的人也早晚嚷打起来。
而两个知心腹的小厮吵起来,主子能和睦?
你我合气,我势必要对我主子说你主子的不是,你才能跟着倒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