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春深变(二)(第1 / 3页)
“都说女大十八变,以前你嚷着以后要嫁给你玦哥哥的时候,小脸红也不红,现在倒怪起我说胡话来了。”杞王后笑意渐浓。
“王后……”凝儿委屈得就要哭出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给我说说,埋的是什么?”杞王后敛了笑,只余满眼期待。
子桑玦放下茶盏,犹豫道:“这东西,说了就不灵了。”
她问的自然是子桑玦和凝儿。
闻言,席间二人形状各异。
凝儿脸上晕开红霞,低下头不言语,子桑玦举着品茗杯,才欲要送到唇边,动作蓦地僵滞,“儿臣不曾记得,莫不是宫人们瞎编胡诌。”
凝儿努着嘴,“玦哥哥难道忘了,我们在这花园的海棠花下埋了东西?”
“噢?都是什么宝贝?”杞王后抿着笑意,目光落在子桑玦身上,似在等他的答案。
杞王后说要我们这些小辈陪她,并不是意兴一时的客套话。
每隔几日,她便寻了由头召我们四人相聚小叙,美其名曰联络感情。
宫里有新进的水果和点心,她便邀我们尝鲜;外邦使臣进贡新奇玩意儿,她便邀我们一睹外域风采;就连宫里招了新的名师画匠,她都能因此召来我们,说要画师为我们画幅画像。更不用说赏赏花,喝喝茶,这是常有的事。
其实大多时候,是我在听杞王后谈论起子桑玦与濮阳两兄妹的儿时往事,偶尔问起我,说的也都是歌舞技艺,所以我在他们的谈笑风生之间,显得像个局外人,或者说,我根本就是个局外人。
我不明白杞王后召我陪同的理由,若只是以相陪遣闷之名,行撮合良缘之实,大可不必再叫上我。
子桑玦回忆一瞬,终于想起了什么,叹道:“哪有什么宝贝,那都是咱几个蒙昧无知的儿戏罢了。”
听子桑玦这么说,凝儿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取而代之失望之色。
杞王后十分直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这么说,也不怕伤了凝儿的心。”
凝儿的血色又回到脸上,比起刚才,红晕更艳几分,嘟哝道:“王后总是胡乱帮凝儿说话……”
虽然有怨艾,但娇羞之态更甚。
话题往往游走在子桑玦和凝儿身上,所以子桑玦并无暇顾及我,少耀心细,得他相陪,才让我局外人的身份不这么明显。
按理说,我以待诏舞姬的身份,能与二王子以及相府两位少爷千金同出共入,应该感到无上荣幸,可事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就拿这一天的茶会来说,凤仪宫分差四名传唤的宫人,分别传了子桑玦,少耀,凝儿,还有我,说是杞王后邀诸位到馥阑园赏花品茗,少耀以身体欠佳为因推辞,遂未出席。
到了之后我才暗恼自己太单纯,居然没有看出少耀的病只是托词,只恨自己没有聪明些,也学他避嫌。
这一天逛馥阑园,累了便在凉亭处摆了茶席,谁知茶席至半,杞王后忽然提到:“我听宫人们说,你们曾在馥阑园的海棠花下埋了物什,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