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恶果(第1 / 4页)
她失魂落魄,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求谁?平时她那张“毒嘴”把人都得罪光了,此时求神灵都不灵了。她绝望地诅咒周家的人,他们不仅不愿伸出援助之手而且还落井下石。自始至终她都不觉是自己对儿子放任自流才酿出了今天的恶果,而是一味的抱怨命运的不公平,痛恨别人的无情。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终于尝到了恶果。
王刚对自己所犯的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这年月死个把人有什么了不起,中国有十几亿人口,全当给计划生育做贡献了。而且,公安局的冤假错案和一些不了了之的大案数不胜数。只要周涵宇一个电话,哪个人敢不买他的账?
就算周家人不想管他,也架不住他妈妈一贯骄横跋扈,周家人也怯她三分。世间万物都有定律,一物降一物,周家虽然不可一世,却最担心丢面子,也最怕他妈妈胡搅蛮缠,撒泼耍赖。一直认为柳夏枝去周家闹一闹,好像天上就会刮来他想要的东西。
他还经常在朋友们面前鼓吹自己这个有实力的亲戚,还打着周松的愰子找周松的朋友为自己的朋友办了不少的事,这种情况在周松回北京后,才被彻底杜绝。
他即便进了暗无天日的看守所,也不以为然,只当自己是体验生活。用不了几天,那扇铁门就会为他自动打开,那些铁面如包公的干警也得对他点头哈腰。
果不出周松所料,柳夏枝的儿子王刚在奥运期间的一次街头群斗中把人给砍死了,被抓起来关进拘留所。
王刚占着有周家这样的亲戚,胡作非为,跟着黑道混,以为自己闯多大的祸都能幸免。他不仅到处惹是生非,还被人引诱染上了毒瘾。也许正是毒品控制了他,他不得不为人卖命。可他那瘦身板也就是跟着滥竽充数,虚张声势一下,根本没有胆量和力气下狠手。
虽然那次打架有好几个人,可大家统一口径,咬死是他把人砍死的。当时,场面很乱,他又迷迷糊糊,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砍死的。同时也认为,他那个有权有势的姨夫会救他,便英雄了一把,非常仗义地一口承认是他砍死的。
京城恶少一觉风头不对,立马隐身国外。只剩下这些没头没脑的小混混承担后果。
柳夏枝连夜跑到部队跪求周松帮忙,可是周松除了安慰她,也爱莫能助。他不是不帮她,是根本帮不了,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帮?而且,他已经从在公安局上班的同学那里得知,王刚这么多年作案太多,已经上了公安局的“黑名单”,他们这伙人已经被警察暗中监视很久。他们不仅打架斗殴,扰乱社会治安,还贩卖毒品,聚群吸毒。他们的累累恶行,警察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而且,在奥运会这种节骨眼上发生命案,肯定会重判。
柳夏枝又去求周涵宇,她连周涵宇的面也见不着。她又打电话求柳春芽,柳春芽说,现在她连自己都管不了,怎么管别人呢?她便破口大骂,以为她嫁个大官,她能占多大的光呢,没想到,只是一个摆设,看着风光。又骂她窝窝囊囊了一辈子,最后连个男人都看不住,是全世界最可悲、最笨蛋的女人,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柳春芽没等她骂完,就挂了电话。生死由命,宝贵在天。她柳夏枝折腾了一辈子,也过不上富人的生活。柳春芽一辈子不认命,也没逃出命运的安排。
王刚在看守所依然幸灾乐祸,蹲过号,好像有了资本在朋友们面前炫耀。“好汉监狱蹲,怂包满街游”。他得意地想,吃过牢饭的他,在弟兄们面前更有得混了。偶然过过粗茶淡饭的生活也ting美,全当吃素减肥了。
可他在看守所呆了一天又一天,除了父母来看过他,平时称兄道弟的哥们一个也没来,周家的人更没有露过面。他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于是,感到了危机和前所未有的恐惧。柳夏枝看他一次,他就撕心裂肺地哭一次,求妈妈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捞出去,这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好几次他被狱友打的鼻青脸肿,更让他受不了的是毒瘾发作时噬骨般的煎熬。
柳夏枝闭上眼睛都是儿子在里面生不如死的画面,她再没有了以前的嚣张,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甚至不惜放下尊严求到了雷蕾的名下。自己不管怎么说曾经也帮过她,为此她现在也是众叛亲离,只是雷蕾没有福份进周家这座豪宅。没想到雷蕾比她更现实,当她对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对着她轻蔑地冷笑一声,抛下一个鄙夷不屑的眼神,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转身走了。
周涵宇曾给王刚安排过工作,他抱怨每天工作太苦,薪水太低,前景不乐观。
柳夏枝还埋怨过姐夫不给儿子安排个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即能过上富人的生活,又不要付出的工作。为此还常常恨这个为富不仁的姐夫,不是自己的儿子到底隔着一层皮。
她发狠把家里的积蓄拿出来让儿子做生意,让他混出点模样来,让周家人看看,离开他们地球着样转。可是,家里的积蓄和她从姐姐那里“借”的几十万,被他挥霍一空,别说出人头地,简直是血本无归。可她还是觉得儿子是暂时埋在土里的夜明珠,迟早会发光。况且她一向觉得儿子有本事,志向高,接触的都是些上流社会的人,那些人拔根毫毛也能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何况,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跟着那些人,自己的身价地位自然也会提高。
别看儿子长的不济,可在京城这地界儿也是人五人六的人物,经常有一群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有一次她因为买菜和一个卖菜的大叔发生争执,一个电话儿子调来七八个有纹身的男人,吓的卖菜大叔磕头求饶。
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经常在街坊邻居和同事面前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因为她有资本,白道有周家给她撑腰,黑道有儿子的弟兄们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