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别哭,是我的错(第1 / 3页)
清楚看到他那湛然的眼眸里自己瞪大眼惊愕的表情,原来他根本就看到了!
他轻叹:“信任在我们之间,已经失去了。”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吗?”
他垂眸若定,与我目光相对,“只要你愿意,就能信。”
“可是你根本就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江浔了。”
娘说:谎言的至高境界不是全盘编撰,而是十句话里有九句是真,一句是假。那么听在对方耳里的那句假也变成了真。
她是用这方式偶尔糊弄爹的,教我时也权当笑话般说着,没想今日我用在了江浔身上。心情忐忑无比,不知他信还是不信我。至于我为何不索性坦然面对他,要编这样一席话欲图蒙混过关,是因为之前听着他与那人的对话讯息太多来不及吸收,可刚才静默的那一会有些东西就一点点流入了脑中,然后惊骇不已。
那人说“他”来了,说“他”原本可试出宋钰是否有武功,但先被小刀所阻,后又被我,再被老修救走了人,岂不是说那个黑夜最惊心动魄的一幕吗?所以,这个“他”,是黑衣首领?所以,江浔根本就与“黑衣首领”相识?
这个答案让我感到惊骇,也感到震愕。
从没觉得时间比这刻过得更慢,心跳如擂鼓。终于听到江浔在轻问:“你真的因为几日没见我而想我吗?”我怯懦不语,空间又陷入了沉默。
他摇头,“不,我是,我一直都是。无悔,是你从未尝试了解我。”
“哈!”我怪笑出声,这还是我的错了?真不知道世间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吗。转而若有所悟后,失笑着点头:“也对,或许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你,而我只看了表面,不曾看清内里。”说着说着眼眶就泛酸了,但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强忍着把泪给逼了回去。
良久,一阵夜风吹来,寒意灌进脖子里,我打了个激灵后道:“很晚了,我要回去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就沉了肩脱开他的掌,他倒也没阻拦,我转过身朝门庭而走,刚暗舒了口气,突听江浔唤:“无悔。”身体倏然而僵,后颈处的疼意慢慢渗进皮层以及中枢神经,向后颓倒的瞬间只看到沉暗不见深处的天空,以及,江浔模糊的脸。
或许昏倒前的那一幕就在预示着我之后的遭遇,那夜之后,我被囚禁了。
不知道是否只要是武林权者的家宅都会有那么个不为人知的密室,等我醒来时就在这样一个密闭空间了,无需多想,自然是江浔所为。总算不是随意搁置在地上,还有一床软铺以及软被盖着。也不知自己昏了多久,浑身都觉酸软,但在一段时间后我了悟自己应是被灌了那种暂时失去内力的药。
所以当江浔出现在视角里时,我用极其冷漠的眼神看他,那句话其实应该我来问他:为什么我们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步子很轻地走到我面前并蹲下来俯看着我,神色沉凝、眼神复杂,就在我以为他会将这沉默进行到底时突然开了口:“无悔,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见我冷笑,他又道:“你一定不知道你并不会说谎,因为你在说谎时手会不自觉地握拳,我几乎就信了你如你所说的只是因为想我而来找我,可在你转身时我看到你紧握的拳,我都觉得自己自欺欺人的可笑。明明看到你是为了别人来顶替,却还不愿相信你的心已经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