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 / 3页）
安然与白桦在宿舍围墙外跳跃比划，商量该怎么翻越，突然，一束手电光打在安然的脸上。
何老歪急匆匆地走过来，尖利的嗓音划破夜空：“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去了？”
下晚自习铃响了，白桦大大方方地走到安然身旁，小声道：“我们出去走走，清醒清醒头脑，顺便谈谈节目的事。”他们在学校操场上散步，有熟悉的同学经过，冲他们嘻笑，做鬼脸。白桦毫不在意，安然却羞涩得无地自容，便提议：“我们到校外走走吧。”
沿着学校宽阔的围墙，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皎洁的月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四周安安静静的。两人都不吭声，只听得见脚下卵石的飞溅声，枯树叶踩在脚底的崩裂声。安然说起节目的事，白桦支支吾吾地回答，显得心不在焉。白桦的步履渐渐慢下来，不觉已落安然几步距离。白桦突然停下，问：“安然，你准备走到哪里去？”
安然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他。月光下，安然秀丽的脸美得有些不真实，她那黄鹂般的倩影比以往更加轮廓清晰。安然困惑地抬起眉，那表情又使得她青春的脸庞有些稚气未脱，纯真且可爱。白桦深深呼吸，压抑狂跳不止的心，快步上前，捧起了安然的脸，深深吻下去。
安然吓坏了，想退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桦的嘴唇已经印上了她的。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吻的滋味。她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良久，白桦的脸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安然的，柔情满怀地看着她。白桦的声间有些颤抖：“安然——我，我想说，我爱你！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爱你了，在你成为我同桌的那一天起，”白桦轻轻吁了一口气，重新把安纳入怀里，滚烫的脸贴紧安然的头发，目光里全是幸福的憧憬：“我们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不分开，好吗，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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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双方父母都极力反对，但并不能阻挡两颗年轻的心靠得更近。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朦朦胧胧的青涩的恋情，也渐渐成长、成熟，安然与白桦视对方为今生唯一的恋人，未来的终身伴侣了。
高三的学习任务繁重，在他们中学阶段的最后一个元旦节来临之际，学校计划高三年级拿出几个优秀节目，与学弟学妹们联欢。任老师说，他一直想把莎翁的戏剧片断搬上舞台，苦于没有机会。莎翁的戏剧语言华丽，文辞优美，表演他的作品不仅可锤炼表演能力，还是了解戏剧、汲取艺术营养的一次难得的机会。
文学社最后决定排练莎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由安然与白桦主演。消息一出，举众哗然。安然与白桦的恋人关系，几乎无人不知，任老师此举，不分明是鼓励早恋嘛！任老师思想很开明，他了解安然与白桦的感情，他并不认为可耻，更不会当头棒喝，相反，他曾表示，纯真的爱情是很美好的事物，是人生难能可贵的情感财富。在任老师的坚持下，安然与白桦如履薄冰地开始排练。
安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必须找白桦商量。白桦的学习很好，年级排名一直是前五。最主要的是，在安然的内心深处，白桦一直是她最值得信赖，最想依赖的人。
安然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被白桦搂在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能听见白桦“咚咚咚”的心跳。安然伸出双手，幸福地揽住白桦的腰。
月光明朗，时光正好。
回到学校，已是夜阑人静，校门锁了。安然第一次像个坏孩子，爬上高高的铁门。她心里没有恐惧，反倒有种恶作剧似的快乐。
女生宿舍大门也关了，这是一扇小型铁门，门的上方是水泥横梁，安想进去，只能翻围墙。安然心里暗暗叫苦。
女生宿舍的管理员是教导主任的夫人，不知何故，嘴歪了，牵扯脸上的肌肉，导致五官扭曲变形。这女人姓何，大概五十来岁，不过看不去更老，同学们暗地里给她取了个绰号——“何老歪”。何老歪每次见到安然，目光便迅速地集中，像一束光线突然间聚焦，打在她身上，而且，这束光还不怀好意地上窜下跳，弄得安然很不舒服。何老歪每次见白桦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口，两眼便直冒火星，四处喷射。安然经常想不明白，何老歪为何看她格外不顺眼，像是有深仇大恨。这老太婆心里是怎么想的，羡慕，嫉妒，讨厌，心里不平衡？
进入高三后，安然身高1.65，体重50公斤，身材标准，气质出众。正值青春期的她，眼睛较小时候愈加幽黑明亮，白皙娇嫩的肌肤透露出健康的光泽。乌黑长发的衬托下的五官，端庄秀美，微风拂过，更显少女的诸多美妙之处。
那时的安然很快乐，走在校园的马路上，微风吹起她的长发，显得神采飞扬。不时有同学经过，“嗨，安然，早啊！”安然是学校的名人，大家都知道这位才貌双全的校花。
那天，安然穿了一件乳白色马海毛毛衣，胸前两侧编织有两股“麻花”，很休闲，青春洋溢。里面是一件碎花衬衣，衣领露出毛衣外，在休闲的风格中注入了一丝淑女气息。下身是一条宽腰麻布休闲长裙，勾勒出安然纤细的腰枝、窈窕的身段。安然的美不仅是感官上的，她真诚的笑容，自然的举止，都凸显出她与众不同。她是大自然的孩子，是造物主的杰作，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19岁的白桦渐渐形成青年的英俊清秀，眉眼之间开始凝聚一股书卷气。安然在他心里，从来都如女神般神圣美好，当她出现，他清澈的眼睛立即浮现喜悦之色，如一道亮光突然扑进眼帘。安然非常迷恋白桦那双眼睛，因为只有在那双眼睛里，才有对她无言的赞美，以及别人无法给予的温暖与安全。
也许是学习好的缘故，白桦较以前自信了，对待恋情，也占主动，他顺理成章地视安然为他今生的伴侣——他将来肯定要娶她的，不可能是别人，这是他在很多年前，就形成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