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 / 8页)
“即使没有所谓的完美在快乐的尽头等待?”他像是自问的低喃。不知是否在问她的同时也在问自己。
“完美?我想不了那么远。如果我们可以成为夫妻叫作完美,那要是我只有四十年好活,而你却活到一百岁呢?要是我成了黄脸婆,而你有钱有闲养了小老婆呢?没有人可以保证什么样的句点叫完美,除非我们都走完了这一生,并在泄气的那一刻回想平生种种,功过相抵之后能含笑闭目,那才是下定论的时候。”所以,她在想了很多之后,行为上反而随性而及取眼前事。
车子停在一间小而乾净的餐厅前面。这间餐厅标榜着“葯膳”里头坐了八成满的客人。一阵阵当归、姜母、甘草的香味传出,在入夜的早春时节,分外能挑起人们的食指大动。之前的话题,以无言划下不愿深谈的句点。
“冷吗?”他以大衣披围着她只着春衫的单薄。
“我想活得久一点。如果一个人生的起落只有三十年的光景,就太短暂了。像我因为长年过敏,气管又不好,何苦自己找麻烦?能用食物调补,好过成天打喷嚏、流鼻水¨魂落魄。吃了冷质食品,气管会沉闷梗气,积痰不化又咳不出。全是小毛病,却非常扰人。”
“看不出来有这么严重。”他忍不住伸手探她额。
“那是中葯的神奇呀,以及我家厨子的功劳。”
“也许我该立即返回台北,外边的东西你不吃。”
“一、两顿吃外边也很好呀。你不必把我想得太高高在上。”她将杯内的茶送到他唇边。
车子驶出喧嚣堵塞的台北市,离开了台北,上了高速公路。/Www.QВ⑤、CǒМ/半个小时后,在路牌的指示下,她知道她被带到了桃园。
“要见什么人吗?还是桃园有特别好的风景?”她终于开口问道。
唐劲看了她一眼。如何能启口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何以会如此突兀?
明明每一次的自我分析,其定论皆是此路不通,两人根本不能有结果。决心要公事公办的,但他却止不了自己的渴望。
“渴不渴?后座有乌龙茶。阿里山的冠军冬茶,我想你比较喝得入口。”
他怔了下,没有开口。这行为,太亲妮,不能承接得下。
“没有下毒,我试喝过了,口感还不错,是某位唐门公子亲手泡的茶,别人想喝还喝不到呢。”她低笑,凑近了娇颜,教他抗拒不得的喝下喉。
“大家闺秀的教条中有这一项吗?伺候男人?”
“我不晓得。但在单晓晨的快乐哲学中,告诉了我们尽量去做会议自己快乐的事。”
绿灯亮了,他随着车阵移动,不再有机会看她,但却已满脑子她的笑容,挥也挥不去。
她侧身往后座提过保温壶,眉头轻扬,打开壶口,香气四溢,倒了一杯轻啜了几口。
“我分不出茶叶的好坏。”
“因为你没喝过坏茶。”
“乌龙茶性温,我才喝得。绿茶、红茶都冷性,再好的茶也喝不得。”
“你从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对吧?”他停车等红灯,正好给自己理由细细端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