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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根本发不出声音,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走。”他搂住我,往电梯而去,
不一会我已在他的房间中,可是我依然还没从惊吓中回神。
“这…这算他乡遇故知吗?”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渐渐露了笑容。无论如何,在陌生的国度看到同色同种的人已是极喜悦的事,更别说恰巧认识了。只是他怎么可能找到我?哦不,他怎么可能会找我,进而真正找到我?我的讶异大于一切情绪。
真不知道我该不该为此大叫该死,还是些微感到庆幸?总之,他居然成了一个关键,让我的生命不得不来个大逆转。似乎老天早已那么注定。
※※※
到法国之后,日子才真是闷得慌,应宽怀忙翻了,而我什么地方也没玩到,只能每天在饭店方圆一公里之内散步,以不迷路为原则。天天喝咖啡,坐在露天咖啡座上沉思,一旦我离开法国,恐怕已将胃给喝出一个洞。没有导游,法文又一窍不通,反正来日方长,我也不是非急着要四处玩不可,只是近些日子以来不安的感觉直梗在心中。
数数手指头,出国已有二十多天,坏预感让我心烦。我正在期待预感不会成真,二十多天了,月事未曾来潮,可是我一直都有用套子呀!除非我也与母亲一样倒楣,用到了一个有破洞的?不会吧?我不要小阿的呀!
据说每十对夫妻就有一对不孕,并且为了有小阿而费尽心思财力,怎么想要的得不到,不该要的却偏偏中奖率高得吓人?
“这真是要不得的习惯。”我笑着批评。
一阵微风拂过,撩起我长发。我讶异地见到陌生男子一脸着迷。这是楼逢棠专有的面貌哩!
“你的头非你全身最精致之处。”
我仍笑着,突然愿意告诉他名字。
“我叫任颖。任性的任,颖是脱颖的颖。”
唉!无力地拖着脚步回投宿的饭店,开始有了“自作孽不可活”的自觉。
由于看着地面,没有注意路况,一进饭店,我便撞到一堵肉墙,连忙道歉:“对不…”
来不及说完,我的脸已被有力地托起,我最后的声音梗住了。呀…呀…楼逢棠!
我眼花了吗?
“你看起来快晕倒了。”他轻松地笑着。但眼中堆聚的风暴一点也不轻松。
应宽怀已走出画廊向这边走来,我挽着昆汀先生要走过去。“再见!败高兴在英国遇到会说的人。”
“嘿!我能知道你的住处吗?或电话?”
我已走了数步,同他挥挥手:“不了,我即将去法国,如果有缘,就让我们在台湾相遇吧!到时我会考虑与你约会。”
他站定,以大大的笑容告别我,眼中闪着“等着瞧”的讯息。我再用力挥了下手,便与应宽怀他们上了市公车回郊区了。
我认为这个华伦什么的,只是我在英国的一小段有趣插曲。但其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