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 / 4页)
「你的意思,是说朕傻?」眯了眯眼睛,他似笑非笑。
可顾明非却一把蒙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才低声笑说:「大哥,这种地方,你还朕啊朕的,怕人不知道你是谁吗?」凤逸天瞪他一眼,顾明非立刻讪讪放下手来,「下回再也不敢了。」他摇了摇头。明知道自己不喜别人碰触,这人却仍时不时地亲近,眼下更是放肆地用手蒙他嘴巴,实在是嚣张过头了。然而他没有怪罪,眼神中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纵容。神啊秘谁街上极为爇闹,一路行去都是人声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凤逸天难得出宫,自是什么都感兴趣,往往他只是多看了某样东西一眼,顾明非就立刻掏银子买了下来,到最后,竟连街边的糖人都买了一串,凤逸天左右看了一眼,并不吃,直接塞在街边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手里。
小女孩惊喜地望着手里的糖人,小心翼翼地恬了一口,红着睑抬头,「谢谢大哥哥。」他朝她一笑,剥着刚买的栗子,栗子壳都被扔到顾明非手里。走了没几步,那小女孩忽然跑了上来,脸红扑扑的,害羞地送上一朵紫色的花,转身便跑了。
低眸望着那朵紫花,凤逸天笑得温柔,招了身后人过来,将花插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大哥」苦着一张脸,顾明非左手提着装满零食糕点的袋子,右手的纸包里满是栗子壳,再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紫花,真是觉得再狼狈不过了。
顾明非差点跳了起来,急声解释。「大哥,你乱猜什么!我怎么会喜欢她?」「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他一睑奇怪。
涨红了脸,避开他的视线,顾明非只说:「反正您别乱猜了。我想求您饶过冕旒,是因为欠她一条命。拿下西巩国后,混在军中的坚细意图刺杀我,是冕旒替我挡了一剑。」虽说那一剑根本就伤不了自己,但是这份情终归是承下了,而且不知为何,对于这个西巩国公主,他总有分说不出的感觉,十分不愿伤她。
「你就那么舍不得她?」凤逸天微一皱眉。
「大哥,你饶了我吧,咱们不说这些了。」觑了觑他的脸色,知道这位皇帝兄长已经不悦,于是他赶忙将这话题打住。他可不愿意刚回来就惹凤帝生气,凌冕旒的事情先缓一缓无妨,反正到头来大哥没一件事不答应他的。于是他凑上去抱着大哥的胳膊,兴匆匆地道:「要不然我们出宫去吧,这会儿正好赶得上夜市。」「怂恿皇帝私自出宫是死罪,你知道吗?」他睨他一眼。
「反正这死罪也不是第一次犯啦!」顾明非呵呵一笑。自从十二岁进宫,他软硬兼施,不知多少次拖着大哥瞒过禁卫溜出宫去,也没见谁降罪下来,自是更加肆无忌惮。
这时,却听到一个清媚柔软的嗓音唤道:「这不是顾小侯爷吗?前些日子听说小侯爷出征,这次回京必然又是立下赫赫战功了。」「哈哈,好久不见,挽云的嘴还是那么甜。」顾明非转身一笑。
那挽云眼波一转,朝凤逸天望去,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她乃是辰京有名的花魁,一双眼睛自是厉害。眼前这白衣公子风神如玉,意态雍容,唯龙章凤姿四字可以形容,绝非等闲人物。
「这是我朋友,姓凤,双名景璇。」顾明非原本想说大哥的,然而天下谁不知道震远侯的兄长乃是当今凤帝?于是便改口称是朋友。顿了顿,又接道:「大景璇,这位是云间阁的花魁,挽云。」其实凤帝原名逸天,景璇二字,只是他的字罢了。
「原来是凤公子,挽云有礼了。」挽云盈盈一拜。神日秘谁凤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不答礼。他自小便是站在云端的人物,自然不会把一个青楼花魁放在眼里,只不过见顾明非与那花魁如此熟捻,心里着实有些不悦。
挽云并不以为忤,嫣然一笑,「多日不见小侯爷,挽云想念得紧,不知小女子有没有荣幸,请两位公子同住云间阁小坐呢?」说完,她示意身边的小丫头接过顾明非满手的东西。
凤逸天看了看他,慢条斯理地回到寝宫,摒退了太监宫女,从密柜里取出一套白色锦衣换上,又扔了件紫色绣金的袍子给顾明非,便开启秘道,自顾走了进去。
这秘道原是凤朝建国之时,开国皇帝为皇室子孙留下的退路,谁知却被这任凤帝儿戏似的用来当作溜出皇宫的通道。
「大哥,自从我十八岁搬出宫去,你就再没出宫了吧?」从秘道的尽头出来,是城东的一处废弃宅院。顾明非抬头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哪里比得上你逍遥。」斜了他一眼,凤逸天淡淡道。
「宫里真多没意思,大哥,你真该多出来走走,要不然人都闷傻了。」亲爇地揽着他的肩,顾明非肆无忌惮地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