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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离再一看,又跃上一个。此人乃五大三粗,身高马大的大汉,长得也结实匀称,单单看来也没有什么,却把台上的两人一对比,委实让人唏嘘不已。大汉口快,上台就笑嚷着:“兄台也看中的那罗家小姐啊?幸会幸会,莽汉我也来凑个热闹。”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味,陌离心下讶异想听个仔细,奈何先前上台的那人实在吝啬了些,话也不愿多说两人便打斗成一团,她便憋着好奇一路看下去。见惯斗法比试,这类拳打脚踢你来我往,虽然有些新鲜却也花腔,陌离皱了皱眉实在有点失望,回头就见白谷两眼灼灼一瞬不瞬盯着她看,顿时老脸一红,嗔道:“来此,不是为了看那台上的比武大试?”
东市果然闹腾,两人寻了个茶馆走上去,迎客的小厮一脸愧疚之色,“不瞒两位,今日客满,实在不便,两位若是不嫌弃,便往二楼临时搭的角点可行?”
“行!”陌离点头点得很干脆。这四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人满为患很能让人理解,她自认为随和,哪里想到口气却是冲了些,竟把这迎客的小厮吓得一愣,诚惶诚恐地摆出一副倍加小心的模样。白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凉凉地说:“你不必介意,她便是这别扭的脾气。”
小厮受教地点点头,撇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甚甚走在前头领路。
去你娘的别扭!好听的话都给你说尽!
陌离不依,一扭一扭要扯回手,偏偏有人硬是跟她杠上。这便到了楼梯前,她学着他用轻飘飘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此楼道实乃狭窄,两人若是这般肩比肩的迈上去,想必也少不了引来侧目。
白谷的一张俊脸就那么生生挤进她的眼,一时之间竟也无言以对。白谷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便矮下身去捡扇子,而后低着头随意地拨弄了下,拿在手里并未有要归还之意。
那几位被风刮走的仁兄还在茫然之中,陌离摸着鼻子笑了笑,这便算是白谷替她解了围,于情于理她也实在拉不住脸了,随意道:“不如一起逛逛?”
白谷眼一亮,也拿眼扫了扫那几个人,扯开一记笑,“好。”
那处市集实在热闹,处处可见吆喝的小贩,陌离走在前,白谷闲闲走在后。那卖粟子的小贩嘴甜,“公子与小姐出游倒叫人看着好生羡慕,不如卖些唠嘴的吃食,今日东市摆了场比武大试,人声鼎沸,眼下去凑个热闹正是时候。”
陌离听了大感兴趣,那小贩也就更加卖力将所听所闻尾尾道来,却见一只葱白修长的手伸入那圆滚的粟堆逐个挑选起来,顿时笑得眼都弯了。陌离乐得轻闲,一边闲闲与小贩唠叨,一边拨着白谷递过来饱嫩的粟子。待聊到兴奋,见那小贩很有要收摊同去的架势,这才甚甚拍了拍手,指着始终陪站在一旁的白谷,“问他付账好了。”
白谷这才讪讪放开她,走在前头。
此番总算搬回一城,实在愉悦,实在愉悦啊。
这凡人的比武大试与那修真界倒也大同小议。先前,陌离在云宗的时候,这种场面就很常见,只是身居高处平日就算如何亲善着张脸,也叫云宗那帮小辈畏惧不已,可畏是高处不胜寒。日久了,她便很少再出现在小辈面前,对外也只称作是在闭关,待她“飞升大乘”,那云宗已与她渐远,这类大张旗鼓的热闹也就再也没见过。
两人各居一方对面而坐,侧头便可以将台上看得清楚。
前头有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洋洋洒洒讲了一大片,陌离稍稍走神便没有听清楚。倒是引得台下欢腾四起,生生把她吸引了过去。这一看,便有一个身姿矫健的男子一跃而上,依凡人的年纪看来不过三十左右,方形脸浓眉大睛。上台便往正中的主席上拱拱手,转身面向台下,“在下不才,可有哪位上来讨教一番?”
小贩实乃意犹未尽,张着嘴巴半天还没合拢,脑子却转得非快,立即调头去看白谷。白谷默默掏出一颗晶亮的珠子,淡淡地说:“出门在外,实在不便,这粒珠子应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小贩好似受宠若惊,又好似隐隐忍着什么,那对精明的眼睛却是盯着那珠子不放。岂止是够,就算买下整个粟摊也是足足有余的。“公子与夫人可真是郎才女貌,登对极了。”
陌离本已转身,硬是被他这话惊得一个趑趄。刚才还是小姐,怎滴这么快就变作了夫人,这拉堆凑对的速度委实叫人汗颜。白谷拧起刚买的粟子,笑着上前,将将牵起她的手,“走吧。”
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此般拉拉扯扯忒不像样,她抽了两抽尽是纹丝不动。先前白谷选粟子时,那柄扇子又重新落回她的手,此番见他如此无赖,便举起扇子往他一扇。这看似寻常普通的扇子有个好听的名子,叫作碧影,此乃陌离平常用得颇为顺手的兵器。
她当街这么一扇却是不敢动用过激的灵气,不过是让他吃个小亏好放手罢了。哪想,白谷竟也无赖到底,一只手稳稳捉着她的,另一只拧着粟子居然也能让他挡回来。陌离不甘,想她一个神女,莫不成连个仙君也斗不过?这一来一回,便有两来两回,来来回回,回回惨败,到最后只能悲催至极。